实际上,这一支兵马是要面临两面夹击的窘境。若非信任的人,不可能担当此任。
卫安沉思许久,决定让赵云担此重任。
卫安长出了一口气,为即将到来的一场苦战,感到了莫名的激动。终于,开始了。
自从卫青破匈奴,夺取了河水南岸土地之后,朔方郡就存在于东洲的版图之中,只是随着朔方郡的治所被迁移至临戎,朔方已经不复存在。名义上,朔方郡属并州,可实际上呢,为南匈奴占据。
河套地区的水草,很是肥美,草地上长满了沙冬青、三叶草,黑麦草等常绿牧草,给这朔风阵阵的塞北,平添了一抹生机。
卫安、郭嘉和公孙瓒站在一片一人多高的丛林中,静静的观望着那些四处啃噬牧草的牛羊。
身后,两万汗血铁骑全部半蹲与草丛中,战马也悄然肃立,口衔枚,不发半点声息。
阴森的赤眸,紧盯着草原上的牛羊。
多么和谐的景象啊!
天蓝蓝的,牧歌悠扬,令人心醉神驰。
卫安突然问道:“奉孝,我曾听过一句言语,叫做河水百害,唯利一套。害百万汉民而形成了这么一片肥美土地,为什么要把这里,交给一群异族来休养生息?
听闻卫安的问话之后,郭嘉摇头道:“非是休养生息,而是要使其归附。自南匈奴投降之后。将其安置在此处,一方面便于管理,一方面可以彰显我东洲宽宏之心。卫候难道没有看到吗?因南匈奴,羌、异族,无不纷纷要求依附我东洲?”
卫安却笑了,“我没有看到他们依附。只看到了他们不断地造反,不断的侵入司隶,侵入并州,幽州,甚至冀州掠夺,摧毁。哈,人和狼不可以共存。为什么却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每年花费不计其数,还不是让他们越发的壮大……”
其实,这个问题,自从卫安决定出兵幽州,就已经展开了不停的争论。
所谓的士人武人之争,其实还是内部的权利争斗。而异族之乱,却是共同的大敌。
卫安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特别是在观看了朔方的过去之后,越发的搞不明白了。
都说睡榻之侧,岂容猛虎安睡?可南匈奴明明就是一头恶狼,居然把他放任不管。
不但给他们安置土地,还提供无数钱粮供养。
美其名曰,彰显东洲泱泱之天朝气度,可实际上呢,却是把一头幼狼养成了恶狼。
卫安在冬至时出兵,分三路进入朔方。
徐晃自石嘴山,奇袭三封,临戎和沃野三地;黄忠自北地定边关兵出长城,谋取龟兹属国后,直扑平定;卫安为中路军,督一万五千人,占领大城塞,攻击谷罗城。
大城塞以西,就是西河套平原。
河水在抵达阴山山脉之下,一连作两个九十度的剧烈转弯,犹如一跳巨大地绳索,将并州西部,凉州东北锁住。这里的水量充沛,洪灾甚少,整个河水流域的精华,全都汇聚在此地。
塞上膏腴,是人们对这块土地的赞誉,足以见其何等肥沃。
卫安曾仔细的研究过郭嘉呈送来的朔方地图。
从地图上来看,大城塞以西的草原,是连接朔方、上郡、安定、北地四郡的关键所在。
从表面上看,这里被长城阻隔。
可是西北方却有一个缺口,而这个缺口处,恰好是河水的位置。
大多数时间,大城塞会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