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觉得一阵迷糊,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都吞了回去。
然后率领着一众不良人,转身离开。
“傻看着做什么?”
“你不也得回去复命么?”曹柘对李沧浪说道。
李沧浪愣了愣,然后也迷迷糊糊的走了。
驱散了众人,曹柘却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真的不去管徐忠玄之事。
修行之战,也涉及‘讯息’。
曹柘现在无法肆无忌惮的使用元神,更无法放心的铺开‘大网’,讯息是受阻的。
而躲在暗处的‘对手’,却处于讯息肆意蔓延伸展的阶段。
从讯息差上来讲,曹柘处于下风位置。
“这个世界有人道之力,那么就可以开启文道,以文道对抗天道释放的恶,是一种方法,但是此界人道已经式微,极少数的人道之气,也都汇集于九鼎,组成最后的屏障。”
“何况,单纯的对抗,是一种浪费。我更应该想的是,如何将这种‘恶’与‘煞’转化为可以利用的‘力’与‘炁’。”
“复杂的问题,都有着简单的内核。就像洪水涛涛,亦可束缚起来,堵截在水坝之下,用来发电。从来没有永恒不变的‘恶’,只有还未被征服的‘未知’。”
曹柘之所以热衷于寻找‘真相’,抓捕‘真凶’。
其目的就是为了解析。
解析此界之恶,亦需要一个‘合格’的样本。
对他来讲,漫天的‘恶’太过虚无,实力全归之前,妄言解析天道,还是过于猖狂了些。
需要低调。
而如王侍郎那种还未‘破壳’的恶,需要时间和鲜血去培养,曹柘既不耐烦,也不是那样的变态。
所以也只好将幕后的‘真凶’找出来,劳烦其充当第一任的试验品了。
“这个世界生存环境,倒是更加的恶劣。”
“初期的聊斋世界虽然妖魔鬼怪遍地,但是亦有神道暗中庇佑,生活在一些有城隍、土地值守的城市,只要自身不作死,还是很安全的。但是这个世界,神仙、佛陀都已经疯了或者死了,人道自身亦是岌岌可危,五百年的大唐江山,随时有倾塌之险。这个时候,普通的竞赛者们,想要生存,想要发展,其难度只怕是极大。”曹柘不得不忧心这个问题。
竞赛者并不高人一等。
但是他们却是火种。
就像曾经受到过曹柘影响的那些竞赛者,他们洒落到诸天去,就像燎原之火,传播曹柘的武道。
让整个人族,都获得实力上的提升。
这就是关键。
如果因为世界的‘恶劣’,导致大量的竞赛者,在初期就退场。
那么于曹柘来讲,这就是损失。
身体纵入高空,曹柘站在云端,往下俯视。
敏锐的视线,快速的扫视着每一个可见之人,窥得他们的‘真实’。
在曹柘的右眼配合鉴定术使用下,没有人的伪装,可以逃过他。
而身在半空中,曹柘又一次承受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无所不在的恶煞,就像是毒蛇形成的浪潮,一波波的向他涌来,每一瞬都想要通过各种方式,钻入他的体内,摧毁他的一切。
倘若是寻常的‘修仙者’,是定遭不住这种‘胁迫’的。
哪怕是到了外景、法身境界的武者,也抵抗不了多久。
唯有身具小世界,自成一界的武者,方能淡然。
“对于这个世界现如今的修行者而言,飞行亦是大忌。”
“那个人···找到了!”曹柘一个纵身,从云端落下。
一把抓住目标,将其拽到了偏僻的废宅之中。
将对方摔在地上,曹柘的双眼直视着灵魂一般,开始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