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欢拼命抹着眼泪，“我和你不一样。”

许黛君收敛了笑容，嘲弄道：“你觉得不一样，只是因为你竞争失败了而已。当年那些事我都知道，你一定时常在想，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就是阔太太了是不是？说不定刚才你看到我，你还在想，我穿的名牌服饰，戴的名贵首饰，原本都该是你的。对不对？”

说罢，她朝玉欢露出一个胜利的笑，一字一顿地道：“可惜了，最后的赢家是我！”

玉欢失神地看着许黛君的脸。

那个笑容，曾经在十年前的姚天和脸上，同样出现过。

……

“所以，你们知道了吧。”

玉欢认真盯着韩丹道，“许黛君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她太心机，也太势利。她把自己的想法，强行代入到其他人身上。她甚至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和她一样！”

韩丹道：“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呢。”

我低头咳嗽了一声，暗暗提醒道：“你够了。”

玉欢久久没有回话。

在我想着怎么圆场的时候，她坚决地说：“其实我一直在想许黛君的话，也想过，我是不是和她一样。但是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和她不一样。”

“我一直心心念着的，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姚天和……那个大富大贵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没有在我梦中出现过。”

从来都没有。

……

【王彪】

王彪看上去很不安。

我们去的时候，不停在问我们，是不是便衣执法者。

我刚想解释，韩丹却点头道，“被你看出来了。那你也应该明白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把你带进局子，就是要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可以坦白。”

王彪不安地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韩丹没有回他的话，直接问：“王先生，你的腿好像不太方便。”

王彪僵硬地回道：“我的左腿以前出过意外，不过没大碍。”

韩丹继续说：“你的母亲马莲花，十一年前是纺织厂的工人，每月工资两千三，周六日还去做钟点工，两个半小时八十块，每个月大概能多一千多的收入，也许算少了……”

王彪脸色瞬间变了，“我们说的不是姚天和的案子吗，这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韩丹满不在乎地数着手指：“我只是在想，以你母亲的收入，到底能不能支持你给许黛君送那么多礼物，以及带她到上海旅游。”

王彪的脸由红转白，他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便低着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

而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之前的采访，忽略了太多的细节。

韩丹问：“你为许黛君花了那么多钱，你母亲知道吗？”

王彪内疚地摇着头，“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已经什么都清楚了。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妈妈，可我不是有意的。”

那段日子，王彪活得像只斗败乌龟。

在表面上，他勉强维持着威风八面的形象。但是周围的同学都知道，他的女友被姚天和夺走了。

他只要回过身，仿佛就能听到身后某个角落里，传来嘲笑声。

他愤怒，憋屈，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