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莫名其妙,下一秒,心一跳,赶紧往屋里奔。
心想,可别是程老头的仇家,他都这么惨,老程不得被打死!
结果推门不动,似乎从里面锁着,我只好大力拍门。
只拍了两下,门就开了。
我推门进去一看,程老头正好模好样地坐在一个椅子上抽烟,光溜溜的额头,在灯泡的照耀下泛着光。
“你没事儿吧?”我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他。
“我能有什么事儿?”他反问我。
“刚刚那人……”
“哦,你看着了。”
“谁啊?”
“下午开车溅了我一身水那人。”
“他来干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吗?”
“啊?”
“啊什么啊?来赔礼道歉的,刚才跪在这儿。”他指了指面前地上,“扇了自己个二十个大嘴巴。”
……
如果不是撞见那个男人鼻青脸肿地跑出去,我绝对不会相信程老头的话。
然而,信了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疑惑。
比如,平白无故,那人怎么可能来道歉?
就算真是于心有愧想要道歉,也未必能那么容易就找到程老头吧?
“行了,别愣着了。”
老头站起身,“开始准备吧,过一会儿人就来了。”
“啊?什么人?”我下意识问。
“客人啊,还能是什么人,来喝咖啡的人。”
“哦。”我应了一声,“需要我做什么?”
心里好奇,真的会有人来这个破地方喝咖啡?
“先把椅子摆摆,围着桌子,一张桌子四把,然后把杯子洗了。”
摆了桌子、椅子,扫了地面,在前屋的水槽里洗了八个杯子。
忙活了一通,时间将要到十一点。
期间,老头一直在后厨忙。
洗完杯子,程老头喊我,叫我把杯子拿进去。
我端着一盘杯子,推开通往厨房的门。
只见后面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操作间,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地在操作台放着,燃气灶上正烧着一大壶水,蒸汽从壶嘴“呜呜”喷出。
我左右四顾,并没有发现咖啡机之类的东西。
正纳闷,老头出声,叫我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我遵从指示,将杯子一字排开。
程老头正操作一台粉碎机,只见他将一个小布口袋的口,对着研磨机的入料口。
“哗啦……”
从袋子里出来的是红色的豆子,看起来像红小豆,但比后者大不少,滚圆,倒像是被染红的黄豆。
程老头倒完豆子,启动粉碎机。
只听马达嗡鸣,豆类粉碎的声音,密密匝匝地响着。
之后,红色细沙一样的粉末,从出料口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