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件事办好，李蔓兮长舒一口气，她接过对方递来的属于刘建明的包。

里面的钱当然已被瓜分，她也不在意，只拿了手机和一串钥匙，然后立刻动身，找了辆共享单车，连夜赶往刘建明的家。

失去工作后，刘建明把以前的房子给卖了，租住在老城区的一处旧公寓顶楼。

这里没有电梯，住户零星过半，入夜后，连楼道灯都晦暗不明，监控更是不存在的。

李蔓兮在路上，以匿名好心人的身份，给120打了电话。

算了算时间，刘建明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而他单身居住，屋里应该是没有人的。

她戴上手套和鞋套，进入刘建明的出租屋，故意开了灯和鞋柜，弄出有人回家的声音。

确定屋里没有异常动静，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始翻找。

执法者搜查的时候，没有外人在场。

如今李蔓兮亲自动手，才知道什么叫做怵目惊心——

刘建明的床板下面，堆放了好几套被清洗过的外科手术工具，其中包括给颅骨穿孔的凿子。

此外，还有大量临床医学书，和宗教神学书籍，其中不少地方，都用红笔重点标注。

最令人恐惧的是，他用拍立得拍下了很多照片，来自12名女性，其中大部分都有那个可怖的血洞。

而这些照片，被分别贴在12个医疗记录本里，记载着她们生命最后阶段的痛苦和挣扎。

李蔓兮根据重复出现的几个数字，颤抖着解锁了刘建明的手机。

可惜她失望了。

手机里，无论相册还是消息记录，都没有可疑点，她无法找到有关同伙的痕迹。

单看这些证物，只能判定刘建明是杀人真凶，却无法将隐藏更深的那家伙绳之以法。

要是不把他们一网打尽，此事绝无罢休。

李蔓兮克制住直接拿走这些东西的冲动，沉默地在屋子其他地方乱转，企图找到蛛丝马迹，却在空置的侧卧里，发现了很多照片。

这间卧室没有人住，堆满了各种杂物。

可它的墙上，却贴了上百张照片，其中是同一个女人——张妍。

工作时的张妍、跟唐宋约会的张妍、与赵立逛街的张妍……

很多照片的角度刁钻，画面也很模糊，显然是偷·拍得来的。

只一看就能感受到某种压抑病态的感情，令李蔓兮背后寒毛直竖，下意识退了一步，结果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好悬没摔倒。

那是一个空药瓶，标签是一串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李蔓兮下意识扫描查询，发现这是一种国外的新型抗癌药，专用于治疗恶性脑肿瘤。

只是，这种药有很大副作用，且容易产生依赖性，没有被国内引进。

且一旦病情到了晚期，它就只能起到一定程度的缓解疼痛效用。

饶是如此，被恶性脑肿瘤折磨的晚期病人，也会找渠道，偷偷买来这种药。

因为他们的治愈希望十分渺茫，若能在生命最后减轻痛苦，已经是万幸。

难道是——刘建明……暗恋张妍？患了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