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终于屈服了，他默默的接过手机，拨下他远在拉斯维加斯的叔叔的电话。

拔通之后，他老老实实的按照赛西利奥所说的，按下了免提。

短暂的嘟嘟声过后，电话被接了起来，一个苍老且沙哑的声音说：“你好。”

赛西利奥瞬间感觉，自己的鲜血，全部冲到了头顶，

虽然已经整整过去八年了，但是当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就是那个杀死佛朗西斯的刽子手，沃克曼家族的教父，阿方索！

这个畜生，竟然真的还活着！

约翰尼将嘴巴凑近话筒，消极的说：“叔叔，是我，约翰尼。”

阿方索的声带，似乎在那场爆炸中受到了损伤，声音又低又哑，“原来是我亲爱的侄子，我听说最近有一批新式大·麻在市场上流通，你知道这件事么？”

约翰尼吓得哆嗦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我不知道，我拿着叔叔的悬赏令一直待在德州，已经很长时间了。”

“是吗？”

阿方索沙哑的笑声，通过电磁波传过来，“我的侄子终于知道为他的叔叔分忧了，这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那么，约翰尼，你抓到他们了吗？”

约翰尼缩了缩脖子，他胆战心惊地看着一旁的赛西利奥和约书亚，还有那两个满脸纹身的雅利安兄弟会成员，不知该如何开口。

赛西利奥慢慢上前，从约翰尼的手中拿过手机，放到自己耳边：“是的，他抓住我们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长久的一段时间后，阿方索终于又低沉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沙哑粗糙，像是有一片砂纸，在狠狠地打磨着他的喉咙：“赛西利奥……我的老朋友，再次听到你的声音，竟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你好吗？”

“当然，”赛西利奧感觉，自己手指的力道，都能把手机捏碎，“你呢？”

“我的嗓子坏掉了。”

阿方索悲伤的说，“硫磺和硝石烧坏了它，它们爆炸时的威力，让我成了一个瘫子，还有我的脸，我不得不终日带着面具。这都是拜你所赐，我的朋友。”

“听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赛西利奥不受控制的冷笑起来，“最起码，上帝还是仁慈的，给了我再次复仇的机会。来吧，阿方索，过来见我，我会给你做临终弥撒的。”

阿方索又是低沉的笑了一会，带着空洞的咳嗽声：“当然，待在那儿，赛西利奥，我会找到你的，然后让你血债血偿。”

“我也一样。”赛西利奥舔了舔自己的牙齿，掐断了通话。

……

赛西利奥将死活都要跟来的约书亚，锁死在他汽车旅馆的房间里，

拒绝了雅利安兄弟会的好意之后，独身一人，带着他的大口径博莱塔手枪，来到关押约翰尼的废旧仓库里。

赛西利奥看看手表。

现在是傍晚的七点钟，从拉斯维加斯赶到这里，最快也需要四个小时，那时候正是午夜时分。

这样的时间点正好，伸手不见五指，非常适合他这样的鬼魂在游荡。

赛西利奥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这座废旧仓库通了电。

他找了一个旧油桶，在里面掺上皮革和砂糖，加了半桶水，煮成了粘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