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恕罪!眼下祎祎并不知晓前辈的真实身份,祎祎并不敢断然相信前辈方才所说的话,不能同前辈一同上山。”
孟祎愣了一会儿,待到她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将诗瑄拉到了自己怀里,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对着眼前的那个人说道。
“喔?而今大敌当前,芷诺尚且生死未卜,静卿又遇到了麻烦,处境如何还不好说,你却在这儿怀疑我?倘若老夫是那种趁人之危,心怀不轨的人,恐怕这会儿你和这个小丫头已经命丧黄泉了!”那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慌不忙地对着孟祎说道。
”前辈误会我的意思了,祎祎并没有怀疑前辈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不明所以然,就受了前辈的恩惠,实在不好意思。”
孟祎尴尬地低着头,脸憋得通红。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或许会是解决眼前这场劫难的贵人,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将这个人气走了。
“哈哈,老夫自然明白祎祎姑娘的意思,祎祎姑娘应该是担心诗瑄这孩子的安全吧?这大可不必,老夫不是那种人,老夫敬佩静卿公子,听闻南祁群山有一劫难,所以老夫特意前来为静卿公子解围。”那老头儿真挺奇怪的,一会儿变一副脸色,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这老头儿的话音刚落,孟祎便要开口说话。谁知那老头儿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老夫的真实身份,我想祎祎姑娘还是不要再过问了,再说下去,万一老夫说漏嘴了,再吓着祎祎姑娘就不好了。”
听罢眼前的这个老头儿方才所说的话,孟祎只得尴尬一笑,而后默默地将怀里的诗瑄抱得更紧一些。
“别愣着了!再不上山,你的静卿哥哥就真的有危险了!”那老头儿说罢这句话以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登山的路走去。
“喔喔!这就来了!前辈,你等等我们两个!”孟祎听罢那老头儿的这番话,便着急慌忙地追了上去。
果真,在这世间,最容易拉进两个人之间距离的话题就是谈论深藏在对方心底的东西。不论说话的两个人是不是初次见面,只要其中一人能把话说到对方的心坎儿里,那么这两个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距离了。
这不,孟祎和眼前的这个老头儿就是妥妥的例子:先前孟祎一直怀疑那老头儿的身份,但当那个老头儿三番两次地提及静卿之后,孟祎就渐渐地放下了防备。
不得不说,这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时候,真的会发生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
“前辈,你先前也是这南祁群山里边的人吗?”孟祎见那老头儿在前边领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
“不是啊,老夫从不曾在这南祁群山之中生活过,祎祎姑娘是不是觉得老夫对这里的路况特别熟悉?”不得不说,那老头儿还挺聪明的,孟祎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那老头儿便能想到孟祎为何这么问。
“对啊前辈,祎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前辈并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为何对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呢?”既然那老头儿知道孟祎心中的疑惑所在了,孟祎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说道。
“哈哈,祎祎姑娘有所不知,老夫虽然不曾在这里生活过,但想当年,老夫也是征战四方,哦,不,游历四方,自然对这武林之中的大好河山了如指掌啊!”那老头儿差点儿就说漏了嘴,略微有些尴尬地低着头。
“哈哈,看来前辈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喜好大好河山的性情中人呐!怪不得前辈对这里的一切那么熟悉呢。”孟祎自然是听到了方才从那老头儿口中说出的“征战四方”,她也自然知晓这个老头儿的来历不简单,只是她不愿意打草惊蛇,才这般说道。
人在陷入尴尬的境遇之时,会抓住一切能够促使自己摆脱这种现状的机会。简单来讲,就是“假装”。当事人假装自己没说过某些话,没做过某些事,听者见者则假装自己没听到过这话,也没见到过这话。这是一种生态平衡,一种能够推动时代和平发展的平衡。
“前辈,前边就到了住处了,怎么一路上都没见到静卿哥哥和羽生呢?他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孟祎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跟在那个老头儿的后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没事儿,祎祎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这次上山跟你那静卿哥哥上山的目的是不一样的。他们负责救人,我们负责收拾人!”那老头儿说话的声音也太大了,压根儿就不像是偷偷地深入敌后,反倒像是主人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前辈,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儿,祎祎觉得你方才说话的声音都能被他们听到。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就有危险了?”孟祎着实被那老头儿方才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委婉地制止这个老头儿做出的“骇人听闻”的行为。
谁知孟祎刚说完这番话,那老头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改”,反而是表现得更变本加厉了。只见那老头儿起身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全然不顾孟祎的劝说。
果不其然,令孟祎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老头儿刚走到门口,就愣住了,然后便被里边儿把守的人给一步步地逼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