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纸上谈兵”的典故谁人都听说过,但真正能做到心领神会的人却并不多,许多人也只能是知晓这世间能存在过这么一个故事罢了,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用说自己能够从中汲取一些经验教训了。
就如同羽生先前所说的“守株待兔”一般,其实也就是一个人人熟知的典故而已,但至于能不能活灵活现,融会贯通,谁也不能保证。
同样的一种兵器,被不同的人拿在手中将会展现出不同的威力;同样的经历,被不同的人演绎,将会绽放不同的人生;同样的典故,被不同的人重现,将会拥有不同的效果……
“这守株待兔也是要有前提条件的,如果那山洞之中不换人,怎么个守株待兔法?讲难听点儿,不就成了瓮中捉鳖了?”辰锟看似没有脑子的话其实非常有道理,话糙理不糙,虽然说的难听点,但是就是这么个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这么大人了,脑子转的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这话说出来能合适吗?”还不及君之说话,飞翮就给那辰锟急头白脸地数落了一顿。
不管怎么说,辰锟刚才所说的话的确是不太合适的:芷诺可是堂堂的家主,她就算再敬重辰锟,辰锟也不过就是个下人,下人怎么能够当着家主的面说她是“鳖”呢?
得亏芷诺脾气好,听罢之后,她也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
“行了,行了,你俩也就是半斤八两,现在赶紧想一想让谁去那洞中比较合适一些。”君之见辰锟与飞翮两个人说得差不多了,自己站了起来。
“谁去那洞中还需要考虑吗?那不是谁去都可以吗?”飞翮转过身来看着君之,一脸的疑惑。
“非也,非也!忆仁那小子三番两次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家主,如今他已经察觉到的家主几人就藏身于洞中,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还一定会仔细谋划,以求万无一失!”
君之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那忆仁公子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年轻人,若是想要跟叱咤江湖这么多年的君之斗智斗勇,还是需要再磨磨性子的。
静卿一行人当下既然与那忆仁公子撕破了脸,便就要不得不考虑腹背受敌的情况:在他还不确定芷诺回到这南祁群山的时候,他就派了五万人马来围剿,如今已经确定了芷诺的藏身之地,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如果他手中人马足够用的话,一时丧心病狂起来,没准儿还会再来围剿一遍南祁群山,到那个时候,静卿一行人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艰难境遇了。
“那若是这样,要不我们几个都去洞中等着忆仁那小子来自投罗网?”这会儿好在辰锟和飞翮不说话了,嘉慕又说了这不长脑子的话,差点儿没把君之给气死。
“前辈,君之前辈方才说的话意思是让我们好好想一想,谁去那洞中,谁留在这里保护芷诺奶奶和祎祎姐姐,因为我们知晓那人一定会派许多人前去那洞中,但还不确定他会不会派人马来到这里。倘若我们所有的人都去了一个地方,到时候就很有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羽生瞪着自己的浓眉大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毫不怯场地滔滔不绝,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语,令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拍手叫绝。
“哎呦!你们看我这脑子,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童脑子好使,真不愧是初生牛犊,后生可畏啊!”君之没有说话,倒是羽生的话点醒了嘉慕,让他心服口服。
“孩子,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芷诺一脸宠溺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非同一般的孩子,俯下身子去听羽生的想法。
“奶奶,孙儿以为那人性子急,干不出什么大事来,应当让功夫更好一点儿的前辈去那洞中,然后让剩下的前辈在这里保护你和祎祎姐姐。”
虽然羽生的话非常短,但他言斩钉截铁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山洞中必须要加强防守,而这里就不用太过于紧张。
“孩子,那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当中谁去那洞中比较合适呀?”君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眯眯地对着羽生说道。
“回前辈的话,羽生以为诸位前辈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无论谁去那里都是非常稳妥的!”
“别看这孩子年纪小,心眼儿可多得很呐!自己心里面有想法,但是就是不说出来,谁也不得罪!”君之的眼睛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哈哈大笑。
“那好,老夫来说说老夫的想法!”君之的嗓门不大,但是这句话却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将君之圈在其中。
“忆仁那小子居心叵测,如今又发现了家主所在的山洞,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立马派人过去,我们就不妨给他提前来一个偷梁换柱,暗度陈仓之后,再守株待兔,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界石山洞中的人马应该是非常多的,所以辰锟,飞翮和静卿,你们三个届时去那洞中提前等待,剩下的人都留在这里。”
不能十分明白地说这君之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以他的建议来看,的确将自己和女人孩子归为一类,都成为了应当被保护的对象。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之时,羽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前辈,我还有一种想法,可以听听我的意见吗?”羽生这孩子近日里可是出尽了风头,仿佛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要插上一手。
“喔?你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呀。”君之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越发觉得他非同一般。
“前辈,我认为虽然那洞中必然会有一场恶战,但这里也同样不容忽视,也需要武艺高强的前辈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