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陈恭树拿不准是不是叛徒,作为区长,可以把人调入忠义救国军的游击队,也可以送回局本部实施审查,做事情犹犹豫豫顾虑重重,哪里还像个区长的样子?天狼星和京沪特别站有自己的使命,不能总是为沪一区擦屁股!”戴立冷笑着说道。
他是民国时期数一数二的特工顶尖人物,这些话说的相当到位,也基本概括了陈恭树和沪一区的危机,可实际上呢,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问题是,沪一区远在沪市,我们局本部有力也使不上,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再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替换陈恭树,即便有,交接工作也得三个月到半年,这期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建议,对沪一区的工作还是徐徐图之,一方面做备用计划,一方面要安抚好陈恭树,提醒他警惕局面的变化,及时作出应对。”毛仁凤说道。
“沪一区的区本部,是京沪特别站发现的,这件事就没必要告诉陈恭树了,就说曹伯平监视万里浪,意外发现有人和万里浪接头,让他把叛徒抓紧时间处理掉!”
“曹伯平手里不是有照片吗,通过电台联系陈恭树,把照片让他拿走,人不能碰面,我现在担心军统沪一区出了事,会把京沪特别站给牵连出来,必须要切断一切的联系,给曹伯平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另外,等天狼星和局本部联系的时候告诉他,如果发现在沪人员有被捕的危险,他可以临机决断,提早予以抓捕,尽量不能让人落在特工总部的手里,该命令适用于任何人,包括陈恭树和齐青斌。”
“还有,让曹伯平准备接收一笔经费,随时放到我指定的地方,有些人需要提前通知,早点准备转移的地点。通知经理处,这笔钱月底前必须通过银行支付给京沪特别站,他们自己忙的要死,还得给沪一区收拾局面,我都觉得自己偏心了。”戴立说道。
出于特工的本能,戴老板对自己的手下不可能是绝对信任的,这个职业,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度,就算是许睿阳这样的战略级特工,也顶多是百分之九十,身边有曹伯平和潜伏小组随时制约。
因此,派往军统沪一区的精锐骨干里面,一部分人得到了他的秘密接见,充当在沪一区的眼睛和耳朵,陈恭树的举动和区里的重要事情,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这些人是要提早做准备的。
万一沪一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就切断联系立刻隐藏起来,作为新机构的基础力量,等候局本部的重新部署。
沪市对山城政府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潜伏组织是不可能撤离的,上峰也决不允许军统局撤离。
而且在沪市,军统局的潜伏组织也不是只有军统沪一区,还有沪二区、沪郊指挥站、忠义救国军办事处等机构,戴老板亲自掌握着几个情报小组,这里面不算京沪特别站。
所以,即便是军统沪一区出事,也不是彻底的失败,上千人的编制,最少也得一半以上能够保存下来,戴老板自己也清楚,沪市的局面,已经很难从根本上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