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
钟粹宫外,太子朱标跌跌撞撞的跑来,满头是汗,神色焦急。
作为紫禁城的第二号男主人,大明帝国未来的第一号主人。他在宫中,自然有自己的心腹。无论马皇后做得如何隐蔽,但抓了吕氏身边的宫人,带着吕氏来了钟粹宫,都瞒不过他。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他知道他的母亲不是父亲那种人。但他的母亲,却是那种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不留余地的人。
吕氏到底哪里惹怒了母后?
一路上,朱标脑中都在飞快的思索着。
尽管这些年,她对吕氏一些所作所为甚为不满。可毕竟,那是他的枕边人,是他儿子的母亲,如今又再有了他的骨血。即便是不喜她某些作为,这些年的浓情蜜意,也不可能全然不顾。
“母亲!”
噗通,朱标跑得太急,即将进殿之时,拌在门槛上,跌了一跤。
然后,他的身体定格了。
就在他跌倒之时,他看到了侧面。侧面寝宫的地砖上,吕氏满脸青紫,手脚扭曲的躺着,双目空洞的望着藻井。
那青灰色的眼神,满是不甘,还有不舍。
“吕氏......”朱标不可置信的轻唤,然后起身看着马皇后,“娘!”
“出去!”马皇后微微侧头。
贾贵马上挥手,带着所有人悄悄退出殿外。
朱标无助且惊愕,甚至有些惘然的扶着柱子站起。马皇后,陈大年,还有郑茂站在他的对面。
“娘!”朱标颤声又问,“怎么了,怎么闹到?”说着,他又看一眼死不瞑目的吕氏,“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儿媳妇,是儿臣的妻子,是您孙子的娘!”
“不喜欢她,儿子罢了她就是。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还在者儿?”
马皇后看着儿子,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你先喘口气,好好跟娘说话!”
“娘!”朱标又道,“即便是事,先和儿子说不行吗?”
“太子爷!”常茂开口,“这事.....”
“闭嘴!”马皇后呵斥常茂,“你不要说话!”说着,侧头对陈大年道,“你和太子说!”
“是!”
陈大年缓缓跪下叩首,“奴婢陈大年,叩见太子爷!”
“这些年,奴婢一直奉皇后的命,暗中追查故太子常妃突然病故之事!”陈大年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年奴婢翻阅太医的记录,宫人的口供,发现疑点甚多。太子妃明明身子好了,怎么突然病故,而且让御医束手无策!”
“近日,奴婢有了发现!”
说着,陈大年抬头,低声道,“故太子妃是让他人毒死的!”说完,目光看向吕氏的尸体。
“不可能!”朱标大声道,“怎么可能?”说着,又对马皇后道,“娘,吕氏是文官家的女儿,出身书香门第..........”
“负心从来读书人!”马皇后道,“越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心越狠!”说着,又看看朱标,“稳当点,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奴婢没有弄错!”陈大年继续道,“吕氏和太子妃同年进宫,因为落选正宫心生怨恨!”
“是呀!”马皇后冷笑道,“那贱人长得好,世家出身,自然看不上俺家的大妞。”
陈大年继续道,“太子妃病重的时候,吕氏就命身边的陪嫁嬷嬷出宫,去南城一处道观,找一个老道要了毒药。回来之后,趁热不被下在了太子妃的水里。”
“当年,天子妃突然病故,大家都以为是药的问题,谁也没留心太子妃下午的时候,喝过一碗水。”
“不可能!不可能!”朱标依旧不信,但眼神却多了几分怀疑。
谷沊</span>没有空穴来风,更没有人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杀了吕氏。
“经受人赵嬷嬷,前些日子被吕氏身边的太监累死推入水中,说淹死了。坐这事的是吕氏身边的太监,甄不仁。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赵嬷嬷生前留下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