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尽头,几辆刑车缓缓而来。
车中,萎靡的人犯被双手背缚,堵着嘴,脖子上插着标明身份的木牌。
寂静的人群有些骚动起来。
“原刑部慎刑司郎中!”
“原刑部行文书办!”
“原刑部公文检校!”
“原刑部清吏司郎中!”
囚车前,数个大嗓门的差官,大声念着囚车中这些人犯原来的姓名官职等。
二楼窗口处的朱雄英明白了,今日是老爷子下令处决这些犯官的正日子。
他跟着老爷子来,是要看人掉脑袋来了。
长街上,差官的声音继续回荡。
“该罪官等任职期间,篡改公文,使有重罪者轻,轻者免。”
“收取贿赂,行他人之便。”
“常熟命案,杀人者勘验行文,故意发往河南,使该人犯数年不死,且在狱中生子。此等作为,闻所未闻,不杀不足以逞天威,不足以平民愤!”
“督察员大理寺会审,又有数桩**民女之案,彼等官员刻意维护。被害者求告无门,而害人者逍遥法外!”
“据查,此等贪官数年来,以国法为私法,以国权为私人权,谋财谋利。纳贿不下千贯,家中光有宅院田产!”
“陛下有令,此等丧心病狂之辈,杀无赦!”
寂静的长街,在差官话音落下直接,骤然变得噪杂甚至有几分暴躁起来。
无数的喊声响起,无数的百姓汹涌上前。
“杀!”
“杀了他!”
“杀贪官!”
百姓们呐喊着,维持秩序的衙役,似乎随时都可能被人潮吞没。
忽然只见,无数的烂菜叶子等物,劈头盖脸朝着囚车砸去,漫天落下,就连囚车边的兵士,都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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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孙,你可知百姓为何这么恨贪官吗?”二楼靠窗的位置,老爷子开口楼问道。
朱雄英想想,不等他给出一个完美的大案,老爷子继续开口道,“只要官员贪污,以权谋私,那么被欺负的,就只能是百姓!”
“国家有法,上天有眼,百姓有心,世间有德!”
老爷子继续说道,“你爹说我杀人狠,可是他没想过。这些恶官坏官,以权谋私的混账,受他们气的百姓,可怜不可怜?”
“官的手里有权,百姓受了气只能忍气吞声。从长此以往,百姓还信得过朝廷吗?”
“你那日和咱说,天下没有绝对的公正。咱也知道,应是做不到绝对的公正。但当皇上就是要给人主持公道,这样的案子,这样的事,咱发现一次杀一次,发现一回杀一回,绝不姑息!”
“哼!他们有权,微微抬手给人方便,却不知受害之人,是何等的痛苦!今日,咱便把这些痛苦,加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下辈子都忘不了!”
朱雄英看着人潮汹涌的长街,开口道,“皇爷爷,砍头吗?”
“哈!”老爷子咧嘴一笑,“砍头?哪有这么便宜!”说着,微微附身吗,在朱雄英耳边说道,“你既然要来看,咱就让你看。记着,永远不要对这些贪官污吏手软。不要学你爹,那么滥好人!”
“记住,除恶务尽,不然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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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刑场上又是一声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