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么打的?”老爷子趿拉着布鞋,继续向前。
朱标,“没.........没用什么!”
“他用鞋底子抽孙儿的屁股!”朱雄英开口道,“皇爷爷,可疼可疼了!”
“他多大的点儿的孩子,你就下狠手!”老爷子忽然暴怒,拽下布鞋就抽,“他就算有错,你不会好好说!你长嘴干啥的?非要打?啊!打坏了咋整?”
“父皇,父皇!”朱标连连闪躲,狼狈不堪,“爹,爹..........”
眼见是躲无可躲,朱标无奈道,“爹,我自己的儿子,我都不能打吗?”
“行啊,你打你儿子,咱打咱儿子!”老爷子斜眼道,“看谁扛打!”
朱标词穷,眼看要挨揍,窜到马皇后身边,“娘!您老说话呀!”
马皇后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对老爷子说到,“行了重八,老大也老大不小了,你别动不动就抡鞋底子,多少给他些颜面!”
说着,一板朱雄英,问道,“你先别可怜巴巴的,跟俺还有你爷爷说,你爹为啥揍你!”
“孙儿真不知道为啥挨揍呀!”
朱雄英也不想害朱标,毕竟是自己的老子,惹恼了,没人的时候还不是他自己受罪?
可让朱标抽那几下,他是真委屈,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呀!
“今儿父亲带孙儿出宫,说是去吃河鱼去!”朱雄英小嘴巴巴的利索开口,“走到城外,看到一个女子拉扯一个书生........”
于是,朱雄英开始讲述今日和朱标的见闻。
说到炊饼西施如何怕黄子澄跑了,黄子澄如何惧内,老爷子和马皇后哈哈大笑。
待说到再遇黄子澄和那姓张的官员,姓张的如何如何时,马皇后沉思不语。
老爷子额头上,已经青筋乍现。
等说到刑部小吏如何弄权,刷得几省按察司团团转,让死囚苟延残喘留下后代之时,老爷子已是怒不可遏。
“人呢?”老爷子大声喝问。
“什么人?”朱标不解。
“姓张的那狗日的!”老爷子怒道。
“儿臣已经让锦衣卫逮捕入镇抚司了!”朱标回道,“加以审问,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定然是有的,这世上就没有空穴来风!”老爷子怒道,“他娘的,老子在宫里,还以为外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呢。这几年杀得贪官不敢冒头,却他娘的污吏横行!”
“一个外省的富商,儿子犯了死罪,布政司按察司刑部都不敢救。一群卑微小吏,就敢上下其手,瞒天过海?”
“来人!”
太监总管朴国昌,猫腰从外头进来,“皇爷!”
“传旨给毛骧,查,狠狠的查!”
“是!”
朴国昌退下,老爷子仍旧怒气不减,恨声道,“咱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唬弄咱!几个办案的行文小吏,不但唬弄了咱,还唬弄了全天下!他娘的,杀了他们都不解气!”
“杀人解气,但事以后还会出!要想杜绝这类事,要从根子上想办法!”朱标开口道,“回宫的途中,儿臣也在想,为什么这么重话本上都写不出来的荒诞故事,偏偏总能发生!”
“还是杀得不够!”老爷子大声道,“那个,那个,那个死囚家里姓啥来着?”
“周,常熟的富商!”朱标说道。
“抓起来!送至京师审问!”老爷子咬牙道,“哈,他家三代单传,想儿子死之前给他们留几个种儿?嘿嘿,老子让你们一家子,阴曹地府传宗接代去!”
“还有刑部那些涉及此事的小吏,都给咱抓起来!”
“还有,让刑部尚书侍郎,大理寺卿,督察院的御史都滚进宫来见咱!”
“一群吃干饭,不干人事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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