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斥。
几个桀骜的锦衣卫马上变得十分恭顺,躬身行礼,“参见同知大人!”
锦衣卫指挥同知,第二号人物蒋瓛背着手,阴着脸从外进来。先是看看吕胖子的丑态,又看看几个锦衣卫。
“抓个人都抓不明白,养你们作甚?”蒋瓛怒道。
“卑职该死!”瞬间,几个锦衣卫单膝跪地。
这些锦衣卫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刽子手,但严格来说他们都是军人。他们都是皇帝的亲军,号令分明上下壁垒森严。
“出去!我和他有话说!”蒋瓛开口道。
几个锦衣卫犹豫下,“可是,毛都堂的命令.......”
啪,蒋瓛一个耳光抽过去。
“拿都堂大人压我?”蒋瓛怒道,“滚出去!”
几个番子不敢再说,纷纷低头走了出去。
~~~
咯咯咯,吕胖子牙齿响。
蒋瓛上前几步,想伸手把对方搀扶起来。下一秒却马上后退,掩着口鼻,目光嫌弃。
原来,堂堂太子妃的幼弟,未来的国舅,居然吓尿了。
身下,滴滴答答成河,一片骚臭焦黄。
“国舅爷,莫怕,我是蒋瓛!”蒋瓛耐着性子说道,“奉太子爷的命,给您送恩典!”
“姐夫?”
吕胖子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从床底下露出头,哭着道,“我就知道,我姐不会不管我,绝对不会!”说着,胖乎乎的手,直接抓向蒋瓛,“蒋大人,带我回家,必有重谢!”
“国舅爷稍安勿躁!”蒋瓛挣脱手,轻轻笑道。
“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太吓人了!”吕胖子声泪俱下,“太子爷怎么说?是不是让我回家呀!”
“您坐!”蒋瓛扶着对方坐下,然后对着外面轻轻拍手。
就在吕胖子不解之时,外面另有几个锦衣卫,居然捧着酒菜进来。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酒菜,居然是上好的淮扬菜。
清炖狮子头,肴肉,蒲菜虾仁,大煮干丝,松鼠鳜鱼、梁溪脆鳝.........
吕胖子愣了,蒋瓛继续笑道,“这几天委屈您了,先吃了饭,再上路!”
“这当口了我哪还有吃饭的心呀!”吕胖子喊道,“这卖的什么药?”
蒋瓛没说话,而是微微一笑,又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瓷瓶。
“您看,这就是恩典,太子爷的恩典!”
吕胖子看着小小的晶莹的浅釉色瓷瓶,仔细端详片刻,“太子爷给我的?”说着,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宋汝窑的?倒是好东西,可这器形太小啊!”
说着,打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什么味儿,这么腥?”
“所以才给您上这些酒菜,压一压!”蒋瓛依旧微笑,“吃吧,再不吃,恐怕就吃不着了!”
突然,吕胖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看手里的瓷瓶。
“不会的,不会的,你矫诏!我要见我姐!”扔了瓷瓶,再次要往床底下钻。
蒋瓛看着他,“国舅爷,体面的恩典您不要,那下官就帮您体面!”说完,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几个番子上前,直接在吕胖子杀猪的叫声中,把他拽出来,按在床上。
随后,打开瓷瓶,往他嘴里灌药。
“您这是体面的走,没人打你,没人骂你,你不用受罪,最难得的是,你不用连累家里。你一个人走了,大家面子都好看,是不是!”
蒋欢看着吕胖子如死猪一样挣扎着,眼中泛出些些快意。
“您是有良心要脸面的外戚,自己了断了自己,畏罪自杀,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