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咱们娘俩疏远了。可归根到底是一家人,你要叫我一声母妃的。”
“哎,想想这些年,也是母妃有些对不住你。因为你是老太太带着,母妃不便和你多亲近。其实呀,母妃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说着,又是一笑,轻柔的摸着朱雄英的头发,“往后呀,多来母妃这边坐坐,想吃啥我给你做。让我这母妃,也尽尽当娘的心,行不行?”
一番话,说的也算是情真意切。
边上朱标听了,看向吕氏的眼神柔和许多,满是嘉许。
“我信你个鬼,你个遭老娘们!”
朱雄英心中暗骂,却装出一副目光清澈的样子。
他和吕氏,天然的利益矛盾体。
这女子是看他小,用话糊弄他呢!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吕氏又笑道,“以前咱们一家人,太疏远了!”
“汤不错!”朱标想想,淡淡的接话。
这时,坤宁宫首领太监贾贵进来,跪在门口。
“太子爷,皇后那边传太孙殿下去吃年糕呢!”贾贵笑道,“一大早,娘娘亲手做的,刚蒸好!”
“唔!”朱标心知肚明,老太太这是半天没见着大孙子,开始想了,挥手道,“去吧!”
“儿臣告退!”朱雄英巴不得离开这。
亲爹是亲爹,但娘不是亲娘,自己在这,怎么都不自在。
“等等!”朱标又道,“带你弟弟一块去!”
朱雄英道,“是!”随后,拉着朱允炆的手,一同跟贾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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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只剩下朱标吕氏,夫妻二人。
“多喝些!”吕氏给朱标盛着鸡汤,“太子爷最近都清减了,可是国事太多,累着了!”
“军国大事,妇人少打听!”朱标道,“后宫不得干政,有些事不要问。”
“你今儿怎么了,净数落臣妾!”吕氏不悦,“臣妾关心你身子,随口一问,怎么就扯上后宫干政了!”说着,越发的委屈,“这就咱俩人,夫妻之间就不能说些知心话!”
说着,落泪道,“寻常百姓家过日子,还知冷知热呢!怎么到了咱家,就冷冰冰的。孩子看我不顺,你看我也不顺,那你当初还选当太子妃干什么?”
“你看!”这一哭,终究是让朱标有些心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心中未尝就没有吕氏,“哭什么?我又没说你的不是!”说着,顿了顿,“就是最近有些事太烦!”
吕氏擦下眼泪,“可是我弟弟那事?”
“哎,不成器!”朱标叹气。
吕氏继续给朱标盛碗热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随你处置就是了!我是太子妃,可也没有袒护娘家的道理。”
说着,看了下朱标的脸色。
“其实说起来,我娘家两兄弟之中,炆哥儿倒是最喜欢他这个小舅舅。逢年过节,都不忘了给炆哥儿送东西!”
朱标听着,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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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宫中,又剩下朱标一人。
翻开奏折看了一会,心中总是不静,有些烦躁。
“甄不义!”
“奴婢在!”
朱标想了许久,对自己的贴身太监低声道,“告诉蒋瓛,把镇抚司里那个不争气的,处理掉吧!”
“是!”
“做出畏罪自杀的样子吧,体面些!”朱标又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他下去走远,朱标又叹息一声。
有些事,他终究是不人心,做得那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