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皱眉说道,“皇爷爷和父亲三令五申,京城之内不得开设赌坊。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敢做这种买卖?”
别看老爷子年轻时也喜欢玩几手,但最恨的就是赌坊。在他看来,小赌怡情,大赌是家破人亡。所以应天府中,青楼歌院比比皆是,但赌坊却只能藏身地下。
常升小声道,“哎......是江夏侯周德兴家的产业!”
“他猪油蒙心了!”朱雄英怒骂道,“堂堂侯爵,家财万贯不够他吃用的,居然干这种缺德的勾当!”
江夏侯周德兴别看只是个侯爷,却是老爷子真正的同乡,一个村里光屁股娃娃的交情。而且这些年颇有战功,洪武十四年的五溪蛮族之乱,就是他平定的。
这人品行很是有些贪婪,这几年御史台没少因为凤阳中都,他周家侵占田地的事弹劾他。
“天要叫谁灭亡,必先让谁疯狂!”朱雄英又默念一句。
别看周德兴是老爷子的同乡兼玩伴,但最终的下场,哼哼!
历史上,这位江夏侯因为他儿子和宫女私通,一并处死。
“那可不是一般的赌坊,吃喝玩乐里面应有尽有.......”一提起这个,常继祖双眼冒光。
“闭嘴!”常升大怒,上去就是一脚,“谁让你说话的,小畜生!”
常继祖的无心之言,顿时提醒了朱雄英。
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那不岂不是一条龙产业?
“他周家,这么大胆?这么招摇?”朱雄英问道。
“这也就是撞到了咱家!”常升笑道,“那管事的见咱家的家丁要扫他的场子,才搬了周家出来。”说着,又笑道,“那地方在城外头,不是熟客也找不到!”
朱雄英想想,对常继祖问道,“你是自己去的,还是被人带你去的!”
“几个朋友带去的!”常继祖低声道,“就是过去耍耍!”
“只怕是别人把你当成棒槌耍,故意让你输钱!”朱雄英看着对方的憨样,想想说道,“你现在每日就在家中呆着?身上有什么职司没有?”
“臣在国子监读书!”常继祖回道。
朱雄英又看看他五大三粗的磨样,怎么也和国子监的监生联系不到一起去。
倒是常升在边上低声笑道,“家里几代人都是舞刀弄枪的,臣想着让他去读书,沾沾文气儿!”说着,又骂道,“就是这小畜生不争气,怎么打都念不会!”
虽说这些军功起家的勋贵豪门,心里厌恶那些多嘴多舌的书生。但骨子里,也还是希望自己家中的子弟,能多读些圣贤书。
毕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早已深入人心。
“你看他这样,能读什么书?怕是三字经都背不全!”朱雄英笑笑,开口道,“二舅,像表哥这样的去读书,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说着,顿了顿,“常家是勋贵军功之家,功名还是要在马上取的。这样吧,回头让他进宫,当孤的亲卫,再过两年去军中历练!”
“还不谢恩!”常升咣几又是一脚踹过去。
“我不想去!”常继祖低声道,“进宫就跟坐牢似的,半点自由都没有。我在国子监多好,吃喝玩乐随时有时间!”
“小畜生!”常升暴跳如雷,当着朱雄英的面,开始暴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