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御花园的空地中,朱雄英背着手喊着口号。
他前头,数个绷着脸的小太监竭尽全力的踢着正步。
这是朱雄英打法无聊时间,想出来的儿戏之作。就按照当年上学时,军训时的方法训练这几个小太监。可也知道这种训练方法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超前。还是这些小太监们悟性太低,总之他们走起队列来,就四个字,惨不忍睹。
他们也不是不想走好,而真是手脚不协调。因此走起来,好似一群脑血管后遗症患者似的,颤颤巍巍参差不齐。
“小福子,你又顺拐啦?”
走着走着,队伍中又有人顺拐了。这些小太监各个分得清东南西北,但就是分不清自己的左右腿。
听了朱雄英的话,贾贵马上拎着小棍跑上去。
“殿下都说你多少次了,你就记不住?”贾贵一小棍,之家邦在了小福的小腿上,后者马上呲牙咧嘴。
“别装,杂家没使劲!”贾贵昂首说道,“真是的,皇太孙教你们,多大的造化啊?祖坟都冒青烟了你们!这两步道,让你们走的,那叫一个寒碜,杂家都替你们丢人!”
“特别是你,小福子,就你顺拐,迈的腿都跟别人不一样!”贾贵开口教训着,顺便伸出自己的右腿,“先迈左腿知道吗!”
身后,朱雄英看到这一幕,无声的捂住额头。
“贾公公!”跟小福要好的小顺开口,有些畏惧的说道,“您老刚才迈的是右腿!”
“嗯?”贾贵一愣,两只眼珠子凑在一起,看看自己的两腿,似乎腿脚开始不麻利起来,“杂家的两条腿,哪边是左腿来着?”
“行了,你一边去!”朱雄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听从我口令,全体稍息!”
唰,几个小太监站好,稍息。
“立正!”
唰,收腿的声音响起,按个头高低站好。
“这还行!”朱雄英点点头,起码站着还像是那么回事,比走强多了,随后又喊道,“向右看去!”
腾腾腾,全是跺脚小碎步的声音。几个小太监肩膀靠着肩膀,身体对齐。
“别忘了间距!”朱雄英喊道。
等几个小太监又站好,朱雄英扫扫他们,“下面是队列练习,一列横队变二列纵队,走!”
唰,有人准确的找到自己位置。
有人懵圈,该动的没动。不改动的,和别人撞上了。
贾贵举着棍子,“又出错,信不信杂家抽你们!”
“你别一惊一乍的,越是吓唬他们,他们越听不懂!”朱雄英开口道。
“是是!”贾贵耷拉着肩膀过来,“殿下就是心善!”
“重来!”朱雄英没搭理对方的马匹,对小太监们喊道,“全体都有,立正,开始报数!”
“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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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以为是他的游戏制作,可万春亭中,朱元璋和一众淮西勋贵们却看得分外认真,有人眼中有惊愕,有人默默沉思,有人双眼发亮。
这些人虽然都出身贫寒,但打了一辈子仗,眼光最是独到。一眼就看出,这等训练方法的好处,还有实战的用途。
“咱看着,这有几分像是练兵的法子!”朱元璋开口道。
“臣看也是!”徐达皱眉沉思,“皇上您看,不过几个小太监,按照口令就能原地列阵。咱们打了一辈子仗,哪次临阵列阵不是鸡飞狗跳的。若是有这个法子,岂不是上千人如一人?”
“这队伍齐整,列的快,每个人也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不会乱跑!”宋国公冯胜也开口道,“听这口号,可比旗语和战鼓好使多了!”
朱元璋看着远处的朱雄英,喃喃道,“咱大孙,这是在哪学来的?”
“不管哪学的!”徐达小声开口,“臣以为这等法子,应该记下来,用于军中演练!”说着,又道,“试想一下,若是两军交战之时。我军一方只需数千通晓此法的士卒,就可在顷刻之间结阵!”
“拍头兵喊话,大家肩膀挨着肩膀,手持长枪如林推进是何等的威势!”
这时,远处空地上,朱雄英又喊道,“向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