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申时。
平原城,却依旧还是烈日当空。
此时城楼上已经竖起了一面金色的“高”字战旗。
风起平原,那战旗随风而动,犹如一道金色的波涛在空中不断翻滚着。
而那旗子下,正有一人被捆绑在柱子上,满脸惶恐,此人正是郭猛。
而城楼下,聚集了一大堆百姓和城中的守军,当他们见到城楼上那一幕时,无不惊奇意外,个个交头接耳。
“你瞧,那不是咱平原的郭太岁吗?”
“可不是嘛,早上还风风火火的,这会怎么就被绑在这儿了?”
“我可听说啊,咱平原郡啊,今天可来了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居然敢把郭太岁给绑了,真是了不起,我老早看不惯他了。”
“就是,听说城西那边的人,被他逼得逃的逃,死的死,不知道害惨了多少人。”
“嘘,你们说话小声点啊,万一这是人家做的一场戏,你们说这种话被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
城楼下,各式各样的舆论纷起,有人恐惧,有人欢喜。
正当百姓议论之时,城楼上慢慢走出一个少年,只见他手提三尺青锋,一袭纹蟒黄袍,那犀利的目光坚毅如铁,眉宇之间流转着的是丝丝英气。
此人便是高铭。
高铭目光一扫,城楼下的民众熙熙攘攘,看来能来的都已经来了。
“平原城的百姓们听着!我乃是先帝之后,陈留王高铭!从今往后便是这平原城的主。”
高铭一声豪然大喝,引得城下民众是一片哗然。
有人质疑高铭可能比郭猛还暴戾,有人说高铭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众说不一。
正当众人议论时,高铭眼眸之中浮现浓烈的杀机,把手中的剑悬到了郭猛的脖颈上,继续喝道。
“此人自恃是郭威之侄,在城中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平原的大齐子民是深受其压迫毒害。”
“天子守江山,君王死社稷。我高铭虽是废帝,但身体里流淌的,还是大齐帝裔之血!”
“不论是谁,敢祸害苍生,戮我大齐子民者,我必诛之!”
“今日,我便用他的血,来祭奠平原城无数冤死的亡魂,还尔等黎民苍生一个公道!”
多少时间来,整个平原都笼罩在郭猛的阴影里。
杀人放火,强抢民女,自封太岁......郭猛的残暴让众百姓对他的恐惧是远过于饿狼猛虎。
但奈何郭猛的背后,是冀州牧郭威的支持,谁人敢反抗?
人人尽是敢怒不敢言!任其作恶!
而此时突然出现一个人,说是天子之后。
扬言要替天行道,诛杀奸恶,匡扶大义,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何人能不震动!
高铭一番洋洋洒洒,热血沸腾的豪言壮语,将百姓的舆论推到了鼎沸高潮。
被紧紧绑在旗杆上的郭猛,看到这副阵仗。猛然惊觉,原来高铭竟是要杀了自己来树立王威。
“不!你这贱种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我叔父必起三十万大军为我报仇,把整个平原碾为平地!!!”
郭猛眼睛瞪得血丝尽显,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起来。
高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沉声道:“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哪会有人为了一颗棋子而愿意放弃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