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阿提拉二世(8)尾声(1 / 2)

昭襄四年(762年)的春天很快来了。

科希策堡,后世斯洛伐克东部城市,罗马人击败北方蛮族后,为了威慑已经进入后世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乌克兰的凯尔特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阿兰人,曾在此地设置城堡,作为新设潘诺尼亚行省的中心。

罗马帝国衰落后,边境线先是退到多瑙河一线,到了眼下,实际代替了西罗马帝国的法兰克王国实际上还维持着多瑙河的防线,但东罗马帝国连这个防线也维持不住了,与波斯人、大食人的长期战争已经大大消耗了他们的国力。

东罗马帝国的北方边境线实际上已经退到巴尔干山一线,于是,像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特兰西瓦尼亚这样的地方便成了阿瓦尔人的天下,事实上成了一个松散的汗国。

昭襄四年3月份,春天的脚步近了。

大秦国发动的科萨攻略眼下已经进入了相持阶段,他们在科萨汗国几个重要据点,诸如冬都白城(马哈奇卡拉)、夏都沙克尔(伏尔加格勒)、阿斯特拉堡(阿斯特拉罕)、杰尔宾特(南部重要防线)、塔曼港(北高加索西端最主要城堡)、科萨城(斯塔夫罗波尔)等地布置了重兵,而科萨人全部蜷缩在上述据点里。

以碎叶军目前的攻坚能力来说,攻克像克拉苏道北出口巴伦加尔那样不大的山城尚可,想要攻克平地上有护城河,还有着高大厚实石墙的城堡则力有未逮,他们不像波斯人、大食人,能够不计代价地用人命去填,于是只能围困。

要知道,科萨汗国是以骑兵为主的国度,他们储存的粮草再多,人员尚可,但战马的消耗他们绝对不可能支撑太久,等春天一到,他们必须出来喂马,那时,便是决战的时候。

再者,科萨汗国是以葛萨部、都播部(图瓦人,实际上就是鲜卑人)两部来自漠北的黑突厥为主形成的部落,除了这两部,剩余诸部不是比他们更早来到北高加索(阿兰人,从欧洲迁过来,阿瓦尔人、佩彻涅格人、保加尔人,从漠北、西域迁过来),就是当地的土著(达契亚人、切钦人、切尔克斯人等)。

这些人经历过多个王朝的兴衰,绝对不会将本部的命运放在一个科萨汗国身上。

久困之下,必定生变,此乃千古至理。

碎叶军在等待他们的变故。

高鞠仁的营头在潘诺尼亚地区折腾一番后,最后战胜的诸部(包括主动投降的维斯瓦人)领袖,大秦国的代表白解忧,萨摩人(捷克人)的代表莫吉米尔、阿瓦尔大汗阿尔帕德,保加尔汗国财政大臣托克图齐聚位于诸地中心位置的科希策,准备通过一场会谈来决定潘诺尼亚地区(中东欧)的格局。

此时,苏肯已经将从巴伐利亚人那里夺来的一万五千户萨摩青壮夫妇迁到了安特人以南,后世文尼察到乌曼一带。

而萨克森人从特兰西瓦尼亚俘获的大约三万户丁口依旧安置在科希策附近,何去何从,正是各方商谈的重点之一。

高鞠仁、苏肯两人在潘诺尼亚地区的行为自然一早就报到了还在里海南岸运筹帷幄的孙秀荣那里,白解忧这次过来,自然也带来了他的意见。

还有,按照孙秀荣的策划,原本隶属于白孝德军团的一个营头坐船抵达了敖德萨港,并向北攻击前进,最后成功抵达特兰西瓦尼亚,有两个营头在手,这才是白解忧最大的依仗。

对于罗马帝国来说,其北面先后有保加尔汗国、科萨汗国崛起,东面先后有波斯帝国、大食帝国兴起,国内又穷奢极欲,还有圣像崇拜之争,国家早就摇摇欲坠,若不是东面的大食也是内乱不断,他早就灭亡了。

故此,对于北部,他基本上采取了以和为主,能够用和亲、纳贡来应付过去的,就绝对不会大动干戈,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东方,什么阿瓦尔人、斯拉夫人、保加尔人,概莫如是。

而与其隔着保加尔汗国的科萨汗国就成了他的大力拉拢对象,互相联姻自不待说,而保加尔汗国一家独立应付尚很庞大的罗马帝国就有些吃力了,若是再加上科萨汗国,他绝对讨不了好。

此时,在阿瓦尔汗国、保加尔汗国,除了斯拉夫人、匈人(匈人汗国遗留下来的)、阿兰人、日耳曼人、罗马人(戍边士兵的后代)、希腊人(殖民者后裔),最多的就是当地的土著居民达契亚人了。

为了不与强大的科萨汗国起冲突,在特兰西瓦尼亚以东(乌克兰西部)、多瑙河以北、黑海以西,先后被三大蛮族、匈人、阿瓦尔人赶来赶去的达契亚人大部分被安置在那里,作为几方势力之间的缓冲。

其中的核心地带就在后世的摩尔多瓦。

上面说到的保加尔汗国的财政大臣托克图,就是出身于达契亚人的乌盖恩家族,也就是皈依了犹太教的家族,他这次能代表保加尔汗国前来与会,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商谈摩尔多瓦的前途(此时的敖德萨港隶属于摩尔多瓦)。

由于大秦国的势力已经介入乌克兰地区,还设立一个以达契亚人为主的缓冲区显然不合时宜了。

潘诺尼亚的变化是由碎叶军带来的,无论是都尉高鞠仁,还是都虞侯苏肯都在昭襄三年年末,昭襄四年年初的战事里大放异彩,虽然声势没有匈人入侵浩大,但毕竟已经传播到了整个欧洲,自然掌握着谈判的主动权。

不过,各方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又长期占据各地,岂能轻易就范,于是一场看似容易的谈判竟形成了旷日持久,眼看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困在科希策地区的俘虏就要大面积饿死了,会谈依旧没有任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