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弓晓月?”
想到这里,孙秀荣说道:“我问你,你将南弓晓月抓回去后如何处置?”
“哈哈哈”,哥舒力微再次大笑起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满脸的横肉也在不停抖动着,“自然是成为我的可敦,眼下,南弓部贵人没了,不过最珍贵的晓月还在,岂能让他与我其他女人处于同等地位?”
“哦?”
孙秀荣眼里精光大盛,此时,他已经将黑云弓放回弓囊了,右手不动声色将一丈一尺长的虎枪攥到了手里。
“可惜晓月看中的不是你”
“那也由不得她,怎地,她对你说了,是谁?”
孙秀荣将手招了招,又轻声说了一句,哥舒力微大声喝道:“什么?没听清楚!”
“走近些,是突骑施……”
“突骑施”三个字倒是进入了哥舒力微的耳朵,他一听也是一惊,南弓晓月若是看中本部落哪位年轻人,他得知后肯定会毫不犹疑杀了,但如果是突骑施部落的人,特别是苏禄大汗的儿子之一就有些不妙了,突骑施有几万精骑,可不是他小小哥舒部可以抗衡的。
于是,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那是什么?”,孙秀荣用手一指,哥舒力微赶紧向后看,电光火石间,孙秀荣手中的虎枪刺了出去,等哥舒力微醒悟过来时,长一尺,宽两寸的虎枪晶亮的锋刃已经将他硕大的头颅整个削了下来,孙秀荣用枪往上一颠,枪头正好戳进了他的咽喉!
“噗呲”
哥舒力微脖子上的鲜血正从大血管里急喷而出!
此时,无论是前面的哥舒部骑兵,还是后面的南弓部骑兵都惊呆了,就在此时,孙秀荣将虎枪狠狠地插在地上,再次抄起了黑云弓,他一起拿出了十根重箭,就在前面的哥舒骑兵错愕间,十根重箭已连珠般射出!
孙秀荣瞄准的全部是有着甲胄,看起来似乎是哥舒部将领模样的骑兵!
十箭劲射而出,在三石力黑云弓强劲动力的推动下带着尖锐的啸声直扑对面而去!
这一次,驿道上罕见地风势不大,加上孙秀荣用的是重箭,十箭全部命中!
此时,孙秀荣又将插在地上的虎枪抄在手里,用突厥语大声喝道:“大唐使者在此,还不下马投降!”
此时,南弓晓月终于带着她的部下靠近了孙秀荣,对面的骑兵见状,约莫有一半人马果真下马投降了,一半人马却策马跑了,孙秀荣回头喝道:“还不追击!”
南弓晓月身边那位粗壮汉子闻言带着约莫七八十骑追了出去,而南弓晓月身边还剩下约莫二十骑。
此时,马璘那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马璘果不负他中唐名将、勇将的名声(虽然这个名声还有十几年才能戴到他头上),以三十余骑击败了约莫败百余哥舒骑兵。
而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的李进才与耿思都两人在大战起时已经将吓得屎尿并出的刘珧簇拥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孙秀荣想了想,对南弓晓月说道:“你阿耶、阿娘都有亲信部落,由于刘珧还在,眼下你也不合适留在这里,赶紧回去召集亲信部落的壮丁,将哥舒人驱逐出去”
孙秀荣说的自然是与弓月语有些类似的蒙古语,南弓晓月听到后满脸都是亲近、尊崇的味道,她毫不犹疑点点头,“也好,我去了,孙郎保重”
眼见得大局已定,孙秀荣也难得的心情舒畅起来,他笑道:“莫慌,将哥舒力微的人头带去,会事半功倍,其二,我小时候曾见过一位云游僧人,此人据说能够前后洞彻三百年,他说我的前世是漠北的室韦人,名字叫尼堪,娶的老婆叫阿茹娜,故此,我一听见你这个名字就有些印象了,哈哈哈”
南弓晓月面上一红,以为他在说玩笑话,心里既有些恼怒又有些期待,略愣了愣,瞪了孙秀荣一眼便催马离开了。
……
在一个山洞面前,孙秀荣忍住恶臭正在给刘珧汇报。
“刘判官,事情就是这样的,如此一来,南弓部、哥舒部都遭逢大变,如今南弓晓月回去收拾部众去了,两部都损失惨重,实力大减,不如由判官亲自出面,以使者的身份抚慰各部,或勒令彼等继续心向大唐,或干脆在纳伦设置镇级镇守使,由南弓晓月继续担任纳伦都督府都督”
“恕在下口无遮拦,此事若是报到朝廷,判官立下如此大的功勋,家族肯定会赦免的,既能回到关中,还能参加科考,判官说不准也能高升大都护府长史,最少也是一个上州长史”
此话一出,让本来有些尴尬的刘珧眼光大亮。
但他是何许人?可是酷吏索元礼的侄外孙,只见他冷哼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未经我的允许就杀了哥舒部的大酋长,还私自放走了南弓晓月,该当何罪?”
孙秀荣笑道:“自然是为刘判官将功赎罪,继续前往弹压两部,让两部彻底回到大唐的怀抱,让刘判官名扬天下”
“咳咳,好你个孙秀荣,倒是生得一张利嘴,也罢,就依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帮我沐浴更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