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高等动物的深度温度是相对恒定的。
各组织器官通过正常代谢产生的热量同年龄段的人基本是一致的。
如果说突厥人不怕冷,这里绝对是一个误区。
生活在温暖炎热地区的人,身体散热能力相对更好,而保持低温,抵御寒冷的生理机制发展就相对弱了一些。
突厥人连续经历了三年的白灾,机体自然会发展出对寒冷更强的适应能力。
同理,如果一个人从小遇到冷天就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那么他也会明显的表现出更加怕冷。
突厥人抗冻也是有限度的,虽然几年的大雪使得他们的耐寒能力有了提高,但人在大自然面前还是十分渺小的。
长期的游牧生活,和单一的食物来源使得他们很容易出现感冒甚至支气管炎。
成天混迹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不少都患有关节炎,急剧下降的气温也使得他们的疼痛加剧。
突厥人普遍认为,寒冷是天神对他们身体机能的升华,只有扛过寒冬而存活下来的人,他们才能算是真正的精英。
人们的认知是不同的,这种做法很符合突厥长久以来的生存法则,但李跃却不这么认为。
至少在对抗寒冷上他不会像突厥那些蛮子去选择坐以待毙。
人在阴山,自然就没有马邑城的热炕可睡,冻极了的李跃打算尝试一把因纽特人的冰屋。
没有绿色的军大衣和厚厚的棉裤,他只能从这里去想想办法。
一想起爱斯基摩人,浮现在李跃脑海里的就是几个人穿着兽皮,须发粘着冰碴,站在冰天雪地里捕猎海豹的画面。
“跃子,真的能行吗?”
程处默和承乾搓着冻肿了的双手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试试吧,应该可以,我师父说以前见过极寒之地有人这样弄过,但我不清楚这里能不能行。”
李跃给出来帮忙的士兵一人发了一双牛皮手套,随后按照脑海中的设想操作起来。
雪屋的制造是有一定讲究的,制造雪砖需要那些被大风自然散然后堆积起来的雪。
这种雪小冰晶之间接触的比较紧密,并且还有比较多的空隙囤积空气。
初雪太过松散,而冰块中缺少空隙,绝热性能没有雪好。
指挥士兵用刀在雪地上划出一个矩形,从中取出需要的雪砖,将帐篷围起来。
想要弄出圆顶也难不倒李跃,只需要将一部分雪砖削成斜面,按照螺旋式上升的节奏垒起来就好。
只要做好底部的支撑,雪砖便会随着高度不断向内倾斜。
等到四四方方的雪砖完全将帐篷围住了以后,里边的士兵按照指示从事先预留好的地点割开了一个用于进出的出入口。
帐篷内部生了一堆木炭,散发出的温度使得雪砖的内部有了轻微融化的迹象。
熄灭炭火让冷风灌入,融化的雪又结成冰,外围的雪屋也坚固了起来,密封性也比之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