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脸色已经差劲极了,说不担心家里人是假的,他极担心太子和李治的情况。
一想到李治年纪还小就可能染上天花,李二的内心,便是一阵绞痛,“长安在哪里,朕就在哪里,当初群臣向太上皇提议迁都洛阳,唯有朕从太上皇那里力排众议强行保下了长安,自那一刻起,朕就发誓不会抛弃这座城市,朕既如此,那么朕的子孙,也当如此。传我敕令!大灾当前,若是官员不一心救灾者,朕必军法从事!!”
李二此话一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皇帝在臣子们的心中还是极有分量的。
李二感觉很是心累,自己上台后总是操心事不断,但他是皇帝,只能咬牙切齿,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下旨,咸阳的灾情,一定要立马控制,上至刺史,下至县令,所有人必须参与救治,若有不服从者,可先斩后奏!”
李二随即又道:“召百官至太极殿议论疫病处理方法,同时不许扼制百姓逃跑,但若是官员带头逃跑,那就修要怪朕无情了!
长孙无忌闻言连忙点头,虽然心里对妹夫一刀切不管自己妹妹,还有自己外甥的行为不爽,但现在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此时也没必要劝下去了,天花即将开始,而这场天花,无论是谁都会一视同仁,既然灾难无法躲避,那就只有在爆发时,避免更大的人祸。
李二又道:“除此之外,各处要张贴安民榜文,太医院之中,要紧急调来草药,命御医探视伤情,同时去寻孙真人。”
“臣明白。”长孙无忌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对待天花,几乎没有任何可行的良方,虽说在江南一带,出现过‘人种’的防疫方法,不过这玩意,危险性太高。
更由于几十年都没有天花,所以人们认为现在没有天花了,因为没有传染了,一个病不传染,应该已经丧失。天花这个病说白了就像是人类驯服牛的结果。
这个东西,在早期非常可怕,可怕到什么地步,为了控制天花,会把天花病人杀死,把看护天花病人的人也杀死。新笔趣阁
早期欧洲一个王后得了天花,死之前就死了以后把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全部处死,包括卫士包括侍女,包括医生全部处死,而在印度为了根治天花,据说人们会把天花病人吊在木架上,用他的鲜血在每个人脸上涂抹,大家会觉得获得了祝福,还是非常无情杀死了大批的人,有人讲如果没有天花的话,那么会是另外一部世界历史。
因此所有人心里十分清楚,这次这事儿,只能听天由命。
可李二陛下依旧派大夫熬制汤药。
虽看上去是死马当活马医,但可事实上,不失为是一种安定人心的手段,毕竟帝王学的就是平衡,学的就是驭人。
人们若是染上了瘟疫,倘若没有人救治,势必陷入绝望,那么人祸,转瞬即来了。
可倘若染了瘟疫的人,看到大街小巷里有太医熬制汤药,哪怕这汤药能医好的可能微乎其微,可人一旦有了希望,这人心,也就能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