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
声音急促不带停顿。
上官灵烨不用想,也知道在说:
“你们竟然趴在这里睡觉?知道鸟飞了多远吗?啊?都快饿死球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思抱在一起亲热……”
左凌泉被团子吓了一跳,表情难免有点尴尬,不动声色地抽身而出,开口道:
“团子,你这几天……诶?你怎么打扮成这样?谁给你弄的?”
团子叽叽喳喳抱怨一大通,直到上官灵烨摸出一根小鱼干,才转怒为喜,落在了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儿,显摆自己做的小斗笠。
上官灵烨缓过来,心里又涌起无名之火,把左凌泉推开,不动声色整理好裙子,从石板下出来,捧起团子仔细打量。
她能看出,叶子斗笠是团子自己做的,挂在身上的木剑却是人为刻成,疑惑询问道:
“陆剑尘给你弄的?”
“叽叽……”
团子站在手心,先是摇头,然后摊开翅膀比划了半天。
左凌泉和谢秋桃一路过来,慢慢看出团子说的是谁,眉头一皱:
“谢姑娘一个人跑进来了?”
“叽。”
团子点头如啄米,还按照谢秋桃没事时教它的,用翅膀羽毛夹住背后的小木剑,往前一戳,摆出了看起来很剑客的造型,嗯……死亡如风,常伴鸟身!
?!
上官灵烨忍俊不禁,想笑话团子,又不好打击团子献宝的热情,最后还是微微点头,夸赞道:
“不错不错,比左凌泉耍剑的时候俊多了。”
“叽~”
团子张开鸟喙,讨要打赏。
上官灵烨见团子不着急,那就应该没出事儿,她又喂了一根小鱼干,询问道:
“谢姑娘在什么地方?”
团子落在上官灵烨的肩膀上,用翅膀指向山外。
左凌泉见此没有耽搁,和上官灵烨一道,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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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能飞,谢秋桃却只能走,速度自然跟不上,被落在了后面,一直在往这边赶。
左凌泉往团子所指的方向,约莫行了半日,才在一个大湖旁边,遇上了孤身一人跑来这险地的谢秋桃。
雷光下风雨不断,披着蓑衣的谢秋桃,很隐蔽地在湖畔穿行。
可能害怕把好不容易寻来的小龙龟养死,谢秋桃行走之间,把小龙龟一直捧在手上。
从石头里挖出来的龙龟,不知在里面待了多少年,被人拿着四处颠簸,逐渐苏醒了过来,还探出龙头似的小脑袋打量过周围一次。
估计是第一次瞧见只有两条腿站着走的兽类,龙龟很害怕,又缩了回去装死,怎么叫都不露头了。
谢秋桃对此也不介意,即便没缘分不能自已养,拿出去卖了也能成买东西不用讲价的小富婆,依旧精心呵护着。
走在大湖沿岸,听见团子飞回来的声响,谢秋桃眼神一喜,连忙招手:
“上官姐姐,我在这里。”
左凌泉和上官灵烨松了口气,快步来到跟前,正想询问她为何一个人跑来这里,谢秋桃却很着急,见面客套话都没说,就火急火燎地拉着上官灵烨,往来路走:
“走,快点过去,去晚了宝贝就全被人拿走了……”
左凌泉不解其意,跟着走在旁边,询问道:
“谢姑娘,你说什么宝贝?”
谢秋桃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拉帮手。她快步行走的同时,和两人说起了前两天的经历。
但谢秋桃话比较多,让她讲一件事儿,画风基本上是这样的:
“……团子带我翻了四座山,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好多大蘑菇,五彩斑斓脸盆那么大,看起来有点像是外面常见的‘七色菇’;我见团子两眼放光,还以为我看走眼了,就自己吃了一口,上官姐姐你猜怎么着?”
“如何?是天材地宝?”
“不是,就是寻常毒蘑菇,吃得我晕头转向,如果不是带着解毒丹,估计得晕好几天……”
“秋桃,你这么着急,是准备带我们一起去吃毒蘑菇?”
“哦……”
谢秋桃轻拍额头,知道自己扯远了,连忙跳到了最后:
“……找到这只小龙龟后,团子又在看山里面,我就把石头挖开,结果找到了一个大洞,好像是大型灵兽弄出来的巢穴。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洞里面有锯东西的声音,有其他人已经来了……”
上官灵烨听到这里,脸色才严肃起来,询问道:
“什么人?”
“我不清楚底细,不敢贸然进地底探查,就沿着反方向,往巢穴的出口走,最后从一个山下走了出来。山外面有一个石头平台,和我老家的玄武台差不多,看起来像上古年间祭祀天神的场地。我在沙海外面,听说这里是麒麟洞天,那个洞很可能就是中洲麒麟的巢穴……”
上古灵烨听到这里,眸子微微动了下——左凌泉距离五天神本命,就差一个火一个土;中洲麒麟的品阶,虽然比四海龙王、青龙白虎低一阶,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天神地祇,这要是能找到……
“快点过去吧,再晚一些,鹿毛都不剩下了。”
上古灵烨动了心,自然是雷厉风行,带着左凌泉一起,加快速度超麒麟洞的方向行去。
谢秋桃路上也没有停嘴,把和团子一路的见闻讲完后,还把衍生出来的事情讲了一遍,比如龙龟的种类、外面误食七彩蘑菇的修士干的蠢事等等。
左凌泉话不少,但和谢秋桃一比,也成了少言寡语的高冷剑客,唠嗑完全唠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单口相声,上官灵烨更是如此,倒是团子仗着谢秋桃听不懂它说话,不停搭腔,反正说啥都是“叽~”。
过去要近两天时间,谢秋桃心思比较细,走到半途,发现上官灵烨和左凌泉的关系不大对,似乎比进来时疏远了些,感觉怪怪的。
于是在左凌泉带着团子去山丘上观察四周动向的时候,谢秋桃悄悄开口询问道:
“上官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左公子惹你生气了?”
上官灵烨确实挺气,让左凌泉老实趴着,结果左凌泉老实在她身上趴了大半天,差点被团子给抓了个现行。
不过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和谢秋桃讲,只是道:
“没什么,就是左凌泉这些天不听话,自作主张、行事莽撞,琢磨该怎么管教他。”
谢秋桃觉得左凌泉很稳健,不应该被上官灵烨如此评价,她观察上官灵烨的神色,感觉话里有话,琢磨了下,好奇道:
“是不是左公子乘着孤男寡女,轻薄上官姐姐了?”
?
上官灵烨表情一僵,连忙道:
“瞎说,我怎么可能被他轻薄,他没这本事。”
“哦……”
谢秋桃微微点头——否决这么快,那八九不离十了。她又奇怪道:
“上次在沙海里,上官姐姐还发愁左公子怎么不主动,现在又不高兴,莫非是左公子没拿捏好分寸,主动过头了?”
上官灵烨不是不高兴,是不好意思当着左凌泉和谢秋桃的面欢天喜地。她感觉再聊下去,自己老底都得被谢秋桃猜出来,就反客为主,打趣道:
“谢姑娘对左凌泉这么感兴趣,莫不是心里也有了想法?”
正常来说,寻常女孩遇上这种问题,肯定就极力否认,不往下聊了。
但谢秋桃可不是寻常姑娘,知道上官灵烨想堵她的嘴,直接顺势道:
“年轻有为的男子,谁会没点想法。不过我敢想,也不敢真起心思,不然上官姐姐吃醋,我可就有罪受了。”
“……”
上官灵烨张了张嘴,总不能回一句“我怎么可能吃醋?”,那不是给自己没事儿找妹妹嘛。
于是她微笑了下,没有接话,很是时候地打住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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