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流沙在山犰妖的操纵之下紧紧地缠住了青苔的双足,却也不见她有丝毫的脸色变化,与裴义的以力破力不同,她是当真脚下生风,身子被一阵烈风吹起,接着便在半空中随心飘荡。
只见青苔身子陡然急坠,朝山犰妖掠去,竖起两根手指对准了他的眉心戳去。
“穿花指”的骇人劲气叫山犰妖不敢小觑,所幸他实力要比蝎子妖高出许多,急忙现出了妖体后,一身的甲壳也如山石般坚硬厚实,三角脑袋上聚起了层层鳞片,竟能生生接下那仿佛无坚不摧的一指。
眼下防守无虞,山犰妖便将那满是倒勾的长尾甩向了青苔,与那蝎子妖带毒的勾刺不同,他这倒勾无毒,但却锋利如刀刃,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卷中,浑身上下怕是要被割出个千疮百孔来。
只不过他那攻势过于依赖蛮力,几乎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甚至还略显笨拙,青苔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即便很难在短时间内击破他那副乌龟壳,但仗着“悲风诀”的身法,却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苏异定眼看了片刻,发觉青苔和裴义两人应付起那两头畜生来称得上是得心应手,便逐渐将注意力放在了禹重山的身上,怕这老家伙临阵脱逃,毕竟他身旁的马师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脸上斗志全无,叫人一看便知这人定是满脑子只想着该如何逃跑活命。
而这两个人可是苏异留给青苔和裴义的大礼,又岂能他们逃了,不仅不能逃,还得好生看管,要他们生龙活虎地待到那边的战斗结束。
此时的禹重山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两个妖类的状况,即使渐渐落入了下风也没能让他皱一皱眉,甚至没法叫他侧目看上一眼。
禹重山更是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反而主动朝苏异走去,一边说道:“老夫何须倚仗两个妖类…要收拾你这狂妄小子,还用得着旁人帮手么。”
马师元很想说既然你不用人帮,那老子可不可以先走一步,只不过他自然是没胆量说这话,更何况,树梢上那小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来,他是能察觉到的,知道逃跑无望,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期盼禹重山大发神威,当真能将那小子给收拾掉。
苏异愈发好奇禹重山到底还有什么能够扭转乾坤的手段没使出来,然而没法出手试探,便只能遗憾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这老匹夫的卵袋里还装了什么金刚蛋,只不过很可惜,你的对手是他们两个,我答应过要把你留给他们,不对你动手的,便得说到做到。”
苏异说着抬起手来,双掌缓缓合拢,捏起了印诀。
禹重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捧腹不止,难以置信道:“你方才说要对老夫如何来着?”
在禹重山看来,苏异的修为顶多与自己不相上下,他想要取胜,至少得到天师境,至于他话里所透露出来的,不仅要将自己留在此地,还得保证不伤人,直到那两人腾出手来,这难道不是痴人说梦?
要做到这等程度,禹重山估摸着得金仙境来才行。
苏异将印诀攥在手中,说道:“我可还记得,当初你像条死狗一样被我踩在脚底下时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