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忙里抽空,回避攻势的同时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将那团魂魄装了进去。
乩乱尊者显然是有备而来,否者正常人哪会在兜里揣一个空瓷瓶,此时他若再想辩解那澭泽国人的魂降与自己无关,怕是已经没有半点底气了,只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龙已还会有什么看法,斜眼看着两人,如同手中托了一个制胜的法宝一般,冷笑道:“教主大人可还有什么手段能阻挡得了本尊?”
龙已还二人也当是苏异没能成功破解魂降,心情顿时一沉,却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来,齐齐朝乩乱尊者逼去,便要去夺他手中的瓷瓶,就算抢不到,至少也得尝试着逼得他无暇出手再施魂降。
乩乱尊者却是早有所料,接连退避,随即朗声大笑道:“你们以为本尊有那么好对付?”
他说罢便立马将瓷王往脚下的甲壳上砸去,一阵青烟随之散开,渐渐渗入那些细小的孔洞之中。
蚀蜃妖的气息确实是陡然猛涨,只不过却只有一小截,随即便戛然而止,那团青烟也没有被完全吸收,尚有一大半兀自在半空飘荡。
乩乱尊者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当即大手一招,青烟便朝他身前汇聚而去,逐渐凝结出了一个人影,仔细一看那相貌,竟是鞠下冢。
至于为何是鞠下冢而不是犬九侍,苏异情急之时也无暇多虑,下意识地便想到修为高上许多的鞠下冢或许能更加容易漫天过海,不易露出破绽。
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总之最终是成了。
乩乱尊者猛地转头朝苏异看去,脸色难看道了极点,眼角忍不住地抽动着,想说什么狠话却又一时语塞,显然是既愤怒又觉得可耻。
短短小半天不到的时间里,他便被一个破法境的小子耍了两回,上了两次当,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觉得可耻。
而如今已不是传出去丢不丢脸的问题了,这下不仅杀不了龙已还,祭祀大典看起来也没有被完全破坏,至少李必辛还活着,最重要的是蚀蜃妖的神魂有一大半落在了那小子的手中,可谓是一步输,步步输。
这局面转换太过突然,乩乱尊者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到底输在了哪一步。
他粗略一想,随即有些不敢相信胜负手竟是出在苏异的身上,若是先前没有让这小子走脱,结果将会完全不同。
此时的龙已还二人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扭转颇为意外,但很快便定下神来,不敢掉以轻心,当即一左一右地护在了苏异身旁,只怕乩乱尊者卷土重来。
只不过这会乩乱尊者已经没了那心思,局面已定,若是再纠缠只怕连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少说也要落个重伤,便是输上加输。
他为人是雷厉风行,却不是鲁莽,在认输一事上显得十分干脆利落,心境倒也不差,一旦接受了事实便不再纠结,反是笑道:“小子你很好!但愿你我会有再见面的那一日…”
乩乱尊者说罢大手一挥,收走了蚀蜃妖体内的魂魄,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那庞然大物随即也渐渐化作了缕缕烟雾,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