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铃想了想,认真道:“确实该感谢师父他老人家…”
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我觉得以你的悟性,就算自己一人来渡水,顶多多试几次也就过去了,却远不至于葬身潭底…”
“你是不是运劲过大,方才导致…”
被他这么一说,苏异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别人那样下意识地便去抵抗了,可刚才被云游用力一掷后入水太深,压根连“下意识”的时间都没有,一身劲力便都被压回了三座气府之中。
略作思索后,苏异决然否认道:“绝对没有。”
“那可就奇怪了…”驹铃紧锁着眉头,苦思道。
苏异终于挺坐而起,用力拧着湿透的衣衫,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家这位道祖对我有些偏心眼,对待我这外人便没有自家的道门弟子那般手软,用在我身上的寒意都要强上万分。”
驹铃却是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瞥了一眼高耸于石壁上的半尊神像,不无严肃道:“祖师爷的眼皮底下,可莫说这种大不敬的话,他老人家心慈向善,从来都是对天下生灵都一视同仁,绝不会是你说的那种…偏心眼的。”
“说都说了,我这不也没事么…”话到一半,苏异见他满脸的认真,便只好改口道:“好了好了,便算是我说错话了吧。”
他接着半真半假地朝那边的神像拜了两拜。
驹铃这才放松下来,又奇怪道:“你说灵气遇强则强也就罢了,可同一潭水里,要怎么做到令你我遭遇到的寒意差别如此之大?”
“要不怎么说那位老祖师爷神通广大呢…”苏异摇头感慨,抖了抖手中的长袍,又看了那半身道祖一眼,仿佛能从中感受到无上神威,他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底下不会又是种状况吧?要是他老人家当真…那神威我哪抵挡得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驹铃也是摇头无奈道:“能有幸渡过寒潭在金身下悟道的人,如今没有八十也都过半百了,却不会再来和我们这些小辈说三道四。”
苏异全然没有为此感到“三生有幸”的觉悟,兀自不安心道:“这样可不行…我得多做几手准备。”
他心思急转,想起云济的那句叹息,便问道:“不学道法你知道的吧?”
“当然知道。”驹铃奇怪道:“不修道法焉得道心,道祖的八字教诲,云上无人不知,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继续追问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出师早,从来没修习过什么道法,连那玩意儿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师快教教我吧,否则道祖万一也来叹我不修道法,一怒之下把我给镇压了那可怎么办?”
驹铃自然知道他言语多有夸大,虽然不觉得这种事真有可能发生,但对道法多一些了解却也没有什么坏处,便解释道:“所谓道法…”
他突然一顿,一番思索过后才接着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修仙练的是修为的境界,而修习道法其实也是一样,练的是心境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