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师元是在这等着,无法当面拆穿,便打算私底下再努力一把。
然而何巧珍却是不以为然,轻巧道:“无需马供奉提醒,妾身当然知道他不安好心了…”
马师元心中一喜,正想再扇扇风时,又听她话锋一转道:“但不安好心又如何?不安好心,安的就一定是坏心吗…难不成马供奉为何家办事,也只是出于好心而已?”
马师元心底顿时生起了一股凉意,仿佛是做了恶事被当场逮住人赃并获一般,一时想不明白何巧珍这话里到底有几层意思,是不是当真被她察觉到了什么。
恍神思索的片刻工夫,何巧珍已然走远,他便又开始犹豫该不该跟上去好。
…
这几日芷鸢的精力一直放在那洛青口中的东九坊一带,力求不错过哪怕是半点微不足道的线索。
而堇鸢那丫头的斥候本领比起她姐姐可是要逊色许多,加之她志不在此道,办起事来更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但即便她再慢再懈怠,也比人类探子凭脚力与马匹传递消息快,此时总算也是传回了何忠尽的动向。
苏异一收到消息,便立马敲响了那间闺房的房门。
便见俞南舟打开了一道门缝,侧身从里头闪了出来,随即又紧紧闭上房门后,方才问道:“人都打发走了?”
苏异点了点头,又道:“但是你的老冤家很快就要杀过来了。”
俞南舟稍一愣,才想到“老冤家”指的是何忠尽,略感错愕道:“这就找过来了?”
“这不废话吗…”苏异没好气道:“堂堂平西大将军不能是个傻子吧,这么长时间够他掘一遍西平城了,也该想到我们藏在他的老窝了吧…“
俞南舟很是不解,怀疑他脑子有问题,便质疑道:“那你还往这里头钻?”
“师叔,我是这么想的…”苏异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你看,我们带着一个不能动弹的灵秋前辈,能保证安然走出西平吗?能保证不被何忠尽追上吗?都不能吧?”
“既然不能,倒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助灵秋前辈完成魂肉合一,断了后顾之忧再说,若是运气好点灵秋前辈能恢复一些实力的话,岂不是更妙?”
“而整座西平城里,还有比这何府更安静更不容易被官差打扰的地方吗?”
俞南舟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他自诩坦荡君子,此时便也大方承认道:“你居然说得很有道理,师叔不不服不行。”
苏异以一副老先生的姿态对这位孺子师叔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灵秋前辈能恢复一些实力吗?”
俞南舟捻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答道:“有点悬,但也不是一点盼头都没有。”
“你的老情敌呢?可会来助拳?”
“他?”俞南舟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如果没被帝君拍死的话,肯定是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