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挺忙的,就我家那个666胃泰,最近在准备出口香江,一直在忙着生产。还有呀,我们四院要搬迁到越州城区了,成立一家新人民医院,我……”
陈夏很自然地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给陈振武和尹月娥讲起了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前世他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工作上,一有困难就会跟父母说,然后把难题就丢给他们,自己跟着一群哥们儿去游山玩水去了。
所以尽管老头老太看不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每次都会帮他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这一世两人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忙了,可是他还是愿意跟他们说说。对他来说,这是难得安宁的时刻,也是他内心最放松的时候。
很多话他没办法跟顾琳说,也没办法跟老丈人和大姐交流,但他又是一个心里憋不住话的个性。所以每次来江州,陈振武和尹月娥才是真正可以倾诉的对象。
不知不觉,这个夜晚就过去了。
凌晨的时候,陈夏是打着吹欠开着车从江州赶回了越州。
因为这一天是庆丰分厂第一批出口香江药品起程的日子,医药公司要举办一个出口仪式。
真是日了狗了,鲍勇为了政绩也是蛮拼的,连李兵权速记都请来了。
庆丰分厂有了那些制药机器的帮助下,一天1万粒的产量顺利完成,根据陈巧姑的汇报,其实多生产一些也能完成。
但陈夏还是阻止了,机械化、自动化虽然好,但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用工量会大幅减少,这对庆丰村的村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
这就跟越州的纺织业一样,刚起步的时候,一个工人只能管一台纺机,这就需要大量的工人师傅,也带动了家家户户的致富。
后来随着工业技术的发展,慢慢的变成一个工人管两台纺机,到最后一个工人可以管20台自动纺织机,效率是在成倍提高,这是好事吧?
但同样带来一个副作用,用工需求减少了,某一个时期内,下岗风可不仅仅是在北方在剧烈震动,在越州同样经历过阵痛期。
陈夏的思路是厂子可以越来越大,产量可以越来越高,但一些低附加值,不需要太多技术的工序,最好还是采用人工的方式。
这也算是给农民们留一条活路,毕竟八十年代初做生意的是少数,出门打工潮还没有到来。
哪怕是将来企业壮大了,他还是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靠着他的药厂赚钱生活。
可以是工人,可以是物流,哪怕是在药厂旁边开家小饭店也好。
如果他的药厂有几万个工人,甚至几十万工人,那到时只要他不犯错误,不去触碰政治,谁也不敢碰他。
碰他,就意味着几万人失业,而延伸产业甚至是几十万人失业,几万几十万个家庭失去经济来源,那对地方上来讲就是一个大灾难。
后世的富士康,那个郭老板后来作死去玩政治,跟我国政府的关系越来越尬,可又能拿他怎么样?
人家一个工厂就是几十万人,在大陆最多时有100万员工,哪怕后来裁员了,仍然有60多万员工。
这就是庞然大物,动了他就是动了几十万人的饭碗,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