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的汗,简直变成了“成吉思汗”。
要他怎么说?说自己是重生党?原来的陈夏已经死翘翘了?
这话敢说出来,明天越州精神病院就敢把他接走,天天给他来电疗。
“哈哈哈,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这不是去年夏天掉到河里,脑子进水后失意了嘛。陈秋你再仔细说说。”
陈冬赶紧举手:“我可以作证,那天救起来后,老二还问我是谁,呵呵。”
顾琳有点心疼自己男朋友了,去年公公死后,他是吃了多少苦呀,都差点没命了。
顾院长自己是医生,从医学的角度讲他能理解,“没事,溺水后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就会产生逆行性健忘,这对以后的生活没影响的。”
顾母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万一女婿脑子进水了,那女儿怎么敢嫁给一个“呆子”?
陈秋早就在心里接受了大哥性格突变的事实,继续说道:
“爸爸妈妈去世后,外婆都来了,外公和舅舅没来。外婆还哭得很伤心。至于两个叔叔都在外地工作,一个在疆新省,一个在北湖省,以前都有来信,后来爸爸去世后就不再来信,估计怕我们拖累他们吧。”
短短几句话,道尽了人情冷暖。
屋里的人都叹了一口气,只有陈夏没啥感觉,反正这些亲戚好也罢,不好也罢,他都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对他来说,江州的陈振武一家才是他的亲人。
但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的,“老三,爸爸去世后,这些亲戚里面谁在照顾我们?”
“没有,只有村里四爷爷、国林叔他们照顾我们一些,外婆偶尔会来一次,但她说她真的没钱,让我们不要怪她。还说外公不准让她来见我们,知道了会骂她。”
陈夏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这一家都是什么亲戚呀。一个老头死要钱,不给他就不认女儿女婿。唯一两个亲叔叔都在外地,怕4个孤儿拖累他们,索性就断了来往。
那这样办酒还要请他们干嘛?冷脸贴热屁股呀?
陈秋把自己说伤心了,“哥可能都忘了,爸爸去世的几个月,全靠四爷爷和其他邻居的接济,还有大姐每个月寄回来的5块钱才勉强过日子。要不是大哥后来落水后脑子开窍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呢。”
顾琳赶紧抱住了她,“老三没事,不哭,现在不是有我们了嘛。”
顾院长这时候也好感叹,非常自责的说道:
“这事也怨我,我总以为你们家在农村有亲戚,暂时照顾你们不成问题。当初你爸爸的烈士评定遇到些麻烦,我是想用部队的关系给你爸爸评定个人一等功。
这样不但你们3个子女的户口都能改成城市户口吃上公粮,而且还能给3个顶职岗位。但地区卫生局死活不肯,扯了好几个月的皮。那几个月手续办下来,你哥顶职也拖了几个月,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眼瞅着好好的商量婚事变成了忆苦思甜大会,陈夏赶紧阻止。
“停停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样,两位叔叔就不请了,关键时刻靠不住的人,以后我们也不要来往了,省得他们以后来沾我们家便宜。”
陈冬坚定地点点头:“我们家这么多吃的,馋死他们。”
顾母把陈冬拉在怀里,“对,小冬冬有志气,我们一起鄙视他们。”
“至于外公那边嘛,我们请帖还是要去的,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乡里乡亲免得被人说闲话。老三,要不到时你把外婆接来,老太太还不错,可能实在是有心无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