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赶紧将广阳城封锁起来!辅你快去下命令!”宇文啸立马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
曲安已经乘坐马车到了城门下,这马车是他老早便安排好的。
“哟老先生还急着出城门啊?您要再来晚一会,可就要翻墙出去了,嘿嘿!”守门的将士摆着手,吩咐左右将其放出了城门。
“谢过将军了!”曲安道谢后,再度上了马车。这是他的最后一张脸谱,今天曲安的气使用过多,除非这个地方打坐聚气,否则再无法变出一张脸谱来。
曲安走进马车时嘴角浮出一抹笑,迈出了广阳这个大门,便从囚笼中释放出来了。
还未等曲安坐稳,身后便有马蹄声响起。
“车夫!快走!”曲安拉开布帘说道。
车夫没有犹豫,抬手挥动马鞭,马儿吼叫一声便朝前跑了起来。
“急报!急报!立即封锁城门!立即封锁城门!”前来的士卒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军令。
两守门士卒远远便听急报,连忙将城门关上了。
“可有见曲公的身影?”前来传达命令的士卒问道。
守门的士卒摇了摇头,他俩并未有见到曲公的身影。曲公在广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他那肥胖的身材更是深入人心,若是这般显眼的人出城门,他俩一定会记得。
士卒将手中曲安的画像交给二人说道:“将此画像贴在告示榜上,若是发现此人立即上报,今夜收好城门不得再让人出城门!”
“是!我等接令!”俩士卒接过画像,那画像上确实画着一个臃肿不堪的老者,正是大名鼎鼎的曲安。
“看好了,一只蚂蚁也不要放出去。”这人办完事便上了马,随即消失在风尘里。
等人走远后,俩士卒才反应过来,有一件事情忘记上报了,先前急匆匆往外走的那个老者。
“先前哪个人好像也不像什么可疑人…?”
“那是当然,这每日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不能说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曲公的长相与身形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
“就是,先前我检查马车里并没有藏什么人,就那老者一人,外加一车夫而已…”
“不过这曲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不该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只管接命令即可。”
“对对对…轮到咱操心…”
俩士卒聊完后,又打量了下手中的画像,再三思索也得不出什么结论,然后便将画像贴到了告示榜上。
曲安早已将一切打点好,若是今日他未回府,则让府中的下人将整座府邸付之一炬。曲安算好了时辰,拉开窗帘将他伸出外面看向身后,果然有火光与滚滚浓烟从广阳城里冒出来。
望着天边这巨大的火光与浓烟,曲安心里顿时有点苦涩,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府邸就这般没了。他不是没有想过放下野心去做个纯臣,只是当他如是想的时候,宇文啸的眼里已满是杀意。曾经幼小龙,也会有龇牙咧嘴挥动爪子的时候,他曲安自己倒是快入土,只不过放不下自己的孩儿,为了孩儿也应当争一争,争得不是权力,而是活着的机会。
以前有人告诉过曲安,什么叫落子无悔。他曲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还是会觉得舍不得,舍不得曾经生活过的府邸,舍不得自己的谋臣陆见言。
“车夫啊,翻过前面那座山是什么地方?”
“大人真爱开玩笑,这山的后面依旧是山!”
曲安不再说话,年轻的时候就想着闯荡四方,现在的他只想寻求一处安生之所,他已经不想再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了,总之也不会好过以前的地方,人终究是念旧的,旧的事物有感情,新的事物不一定会有,曲安也不再有那么多光阴去跟新事物培养感情。
“可恶的曲安!”宇文啸锤了一下桌子,这下他的安稳觉又没了。
“王兄不必担忧,臣弟已命人在全城搜捕了。”其实宇文辅心里也大概知道曲安的动向,他能猜到曲安是逃走了。
“报!”带刀侍卫快步走了过来。
“何事?”宇文啸问道。
“曲府发生大火,该府的下人已全部葬身火海…”侍卫说到最后一句话是放缓语气在说。
“哈哈哈哈哈!曲安!!!好你个曲安!!!”宇文啸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说完两句便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