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欧洲侵略者总是从海上侵入,意大利殖民者就是如此,反而让他对沿海地区有些发怵。这部分的厄立特里亚地区由三位非洲土著酋长支配,属于部族领地范围。
七里营,扬威堡,碧水湖镇等新兴城镇处于虎门关外部地区,安全上不能得到漫漫雄关的保护,不但会经常受到野兽的侵袭,而且还有非洲土著部落武士出没,甚至做出杀人抢劫的恶事。
虽然相关恶性事件极少,虎门方面会迅速作出强硬回应,甚至放出“举凡伤害一人,便要十人赔命”的狠话,但很多意大利移民依然涌入关内,不愿意留在关外,以此寻求心灵和事实上的安全慰籍。
所以,关外的大片土地无人耕种,意大利政府耗费巨资已经修好的农田水利设施和道路处于半荒废状态,人口最多的碧水湖镇也不过7000余人,以种植业和牧业为主,其中意大利人只有860余人,需要下一步引入华人移民填充其间。
意大利王国的殖民军队已经全面退出埃塞俄比亚地区,留在非洲的意大利人只能依靠索马里州武力保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呜……”
邮轮鸣响长长的气笛声,缓缓离开虎门码头,破开浅红色的海水向着亚丁湾的方向前进,凉爽的海风吹拂在身上无比惬意,将这座美丽的城市抛在身后。
居里夫妇站在船舷边,看着这座海滨城市越来越远,一艘又一艘的渔船散布在视野的尽头,碧海青山的风景十分壮阔,不禁心中感慨良多。
比埃尔-居里说道;“亲爱的玛丽,作为一名知识渊博的学者,我想你应该知道即便在欧洲,海洋捕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所以在地中海沿岸城市,想吃到丰富的鱼产品也较为困难,巴黎的海鲜产品都是用特快马车专送,售价高昂。
没想到在这里,东方人通过高超的食品储存技术,将海洋捕捞做成一项大的产业,甚至带动整个城市的高速发展,不得不令人惊叹啊!”
居里夫人轻轻点一点头,表示认同丈夫的说法,然后回应道;“食品储存并不是什么高端技术,法国人在18世纪末就发明了罐头,了解到了通过高温烹制和抽干空气密封,可以让食物长久保存的方法。后来发明的食品添加剂,除了让食物保鲜和更加可口之外,也有延长储存时间的功效。很多技术都是现成的,关键在于有心人将其发扬光大,东方人在这一点上值得称道,他们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还有一点别忘了亲爱的……那就是红海丰富的渔业资源,这在其他地方无可比拟。”
“皮埃尔,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红海实质上就是富营养的海水,很有利于鱼类的生长繁衍,形成大规模的鱼讯,所以拥有远超其他海域的丰富渔业资源并不奇怪。”
“天时、地利加上虎门雇佣兵拥有的雄厚财力,是促成这座滨海城是繁荣的主要原因,条件缺一不可,毕竟海洋捕捞船可不便宜呀!”
“说的非常对,所以……我对接下来的新生活更期待了。”
“嗯,我也是。”皮埃尔-居里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搂着玛丽娇柔的身躯,心中对即将开始的科学事业充满了憧憬,很有一番大展拳脚的冲动。
玛丽又何尝不是同感呢?
除此之外
她更多联想到自己多灾多难的波兰民族,曾经强大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已经成为历史,国土被德意志帝国和沙俄帝国三次瓜分殆尽,失去祖国已经100多年,大量有知识,有能力的波兰精英流落在外,这其中有居里夫人,也有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
这位19世纪波兰著名作曲家、钢琴家,创作谱写的乐曲不刻意突出华丽的炫技性,让音乐传递出更深刻的感情,从而赢得了世界范围的巨大声望。
《C小调练习曲》(作品10号之12“革命”)就是肖邦1831年赴巴黎途中,在得知俄军入侵华沙后悲愤之余写下的。
从艺术成就上看,这是一首左手跑动练习曲,但从右手壮烈的八度音旋律和左手狂风暴雨般的倾泻中,都不难看出作曲家此时内心情绪的极度激动,传递出真切的悲愤情绪,感人至深。
作为一名原籍波兰的学者,此刻玛丽想到索马里州开放的风气先河,为各国移民留下了充足上升空间,不复欧洲森严的社会等级结构和宛如死水一潭般的传统势力范畴。
这样的一块新兴之地,似乎更适合波兰移民创业发展,玛丽知道有很多极具才能的波兰后裔,只能在欧洲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看不到一点儿上升的希望。
欧洲社会阶级已经固化了,传统的城市工农业门类也有繁多的行会组织把控,外国后裔很难渗透的进去,更别说混出头了。
除了15世纪的哥白尼,整个19世纪,也只有著名音乐家肖邦以耀眼的音乐成就横空出世,赢得巨大国际声望,但也仅此而已。
面对被俄,德,奥匈帝国瓜分的波兰立陶宛联邦故国土地,肖邦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激烈悲愤的情绪倾泻在音乐作品中,完成一个又一个惊世之作。
可是,谁能理解他的苦闷心绪呢?
玛丽想要为自己的苦难民族做些什么,首先必须要有巨大的声望和号召力,她美丽而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眼神中闪现着坚定的光芒;
无论是出于理想报负,还是出于爱国的波兰后裔身份,她都必须要作出令世人瞩目的科学成就,以此赢得崇高声望。
玛丽-居里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相信自己必将能够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