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没问题了。”卞春松干咳两声,略有些尴尬的回答。
他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一手好枪法当真是枪响兔子倒,简直与她清秀知性的风格完全不搭。
原来以为这个清秀女子是趁着围猎出来散散心,属于打酱油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玩枪高手。
枪法好的牛仔固然不少,可不是谁都能对四处乱窜的野兔子一枪一个,他感觉自己惹不起,心中萌生退意。
卞春松这样回答,反倒令年轻女子对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娥眉微皱想了一下说道;“卞家农庄有个大小子在红河谷大学上学,不会就是你吧?”
“正是区区在下,敢问姑娘如何知晓?”
“诺……”年轻女子下巴一扬,带着调侃的笑容说道;“咱们这个狩猎队的卞大队长三天两头的在镇上酒馆里吹牛,说他家大小子如何如何上进好学,当真是万里挑一的文曲星,这几年下来,何家镇上的人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我知道很奇怪吗?”
“这……让姑娘见笑了。”卞春松感觉到脸上一红。
这事他也知道,阿爸深以其为傲,走到哪里都把卞春松挂在嘴上,那些老伙计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烦到不行。
以如今昆士兰州上千万人口规模,再加上海外领地数百万人口,青壮年占的比例几乎达到了9成以上,最顶级的红河谷大学每年招生也不过区区二三千人,说是万里挑一并不为过。
卞春松祖籍大陆江浙人士,这里向来文风昌盛,识文断字的人很多,在大街上随便找10来个人,总有一两个认得字,这在当今时代已经是极了不得的了。
相比较而言
北地和内陆地区移民文盲极多,九成九都不认得字,这就是差距。
因此在卞守田心里,对这个光耀门楣的儿子是极满意的,整天介挂在口上炫耀,昆士兰州没有科举,能够上顶级的红河谷大学几乎就是秀才公了,这可不算夸张。
“见笑倒没有,何家镇这周边能够上红河谷大学的也就是屈指那几个人,本地的学生要和出身于雏鹰学校的优秀学生竞争,能够进入红河谷大学深造确实不容易,卞公子也算是佼佼者了。”年轻女子抿嘴一笑,爽朗的说道;“哦……对了,认识一下,我是何盼男。”
何盼男?
卞春松心头闪过这个名字,顿时感到震惊不已;
这不是何爵士(何方少将)家的二女儿吗?
何家镇最大的公开秘密不是卞春松考上红河谷大学,也不是什么其他的消息,而是何爵士多年苦求男丁而不得,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年龄上算何爵士已经四十多了,快到了知天命的年岁,正房夫人却一连生了4个千金,这让儒家思想严重的何爵士日夜难寐,感到有愧于祖宗。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虽然几个偏房生了两个庶出儿子,何爵士依然深为不满,他认为庶出儿子难以继承何家的爵位和香火,在上流社会社是会被看不起的,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何爵士一心想要个儿子。他的大女儿叫做何冰心,就是心里冰冰凉的意思,感觉生了个赔钱货。
二女儿叫何盼男,三女儿叫何求男,四女儿叫何怜男,意思是可怜可怜何家,来一个男孩子吧。
直到三年前,正室夫人终于诞下一名麟子,这可把何爵士高兴坏了。
专门从婆罗洲赶回来为这个宝贝儿子过百日庆生,取名叫何天宝,意思就是上天赐予的宝贝,终于圆了一大心病,对祖宗和家族都有交代了。
何爵士在红河谷市大宴宾客,广邀宾朋,当时伯爵大人都亲自到场祝贺,还有一干大佬齐来捧场,那番风光真是不消说。
所以何爵士的大女儿何冰心23岁,膝下的儿子都5岁了,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何天宝才三岁。
心头瞬间闪过这些念头,卞春松在马上双手抱拳施礼道;“哦……原来竟然是爵爷府上二小姐当面,请恕春松不知之罪。”
“不用多礼。”何盼男伸出纤纤玉手摆了一下,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也下来,无心多做交谈,默默的骑马前行。
围猎野兔子的队伍速度用不着快,主要保证严密完整的队列,一路拉网式的驱赶过去。
牛仔们全都很有经验的策马缓缓而行,在经过一处丘陵灌木丛时,放出的大群牧羊犬和灵缇惊动了野兔子窝,数百只野兔子炸了窝一样的漫山遍野乱窜,一时间枪声大作。
卞春松这才有机会亮出自己的枪法,“啪啪啪……”一连打了七八枪,竟然一个兔子毛都没有捞到,这让他不禁老脸一红。
反观旁边的何盼男,手中的温彻斯特杠杆步枪仿佛有如神助,点名一般的枪响兔子倒,仿佛把心中无言的郁闷全都发泄在了野兔子身上,竟然无一落空。
如此的巾帼女子,真的让男人汗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