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河口镇,李福寿一行受到了群众夹道热烈欢迎,很多黑人,白人,阿拉伯人和华人拥挤在一起,挥舞着手臂喊着,叫着,因为语言太多太杂所以也听不清楚什么,现场很是热闹。
李福寿微笑着频频挥手致意,这种民族融合团结的场面是他最愿意见到的,虽有可能是表面文章,这也说明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个隐患,下意识的在努力解决。
只要迈出了第一步,终点还会远吗?
河口镇下榻的官邸比较简陋,这是一处单独的院子,地面铺了漂亮的大理石,既没有精美的壁画装饰也没有工艺繁复的石雕,只有一些葡萄牙样式的家具陈设,看起来与建筑格格不入。
李福寿没有在意这些俗物,他大步走进屋里,接过傅彭递过来的一大茶缸子凉茶,仰头“吨吨吨”干了大半下,这才一抹嘴边的水渍放下茶缸。
“舒服,凉茶当真是解渴啊!”
“那当然了,老爷,这可是我老傅家祖传的凉茶秘方,要放十几味中药熬制,喝起来最是解渴消暑,你别看这个地方气温不高,但是中午的日头相当猛烈哟!”傅彭神情显得颇为得意。
“老傅啊,你这一手凉茶绝活要是拿出来,在西安镇绝对抢疯了,莫桑比克这个地方销路也不会差,那可要发大财的。”
“这我可没兴趣,我的凉茶只熬给老爷夫人喝,别人那是想都别想。”
“你呀……就是死脑筋。”
李福寿又端起大茶缸子,仰头“吨吨吨”一口气干完,满足的拍拍肚子,把手中的茶递回给傅彭。
傅彭手里拿着大茶缸子,有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是那种心里憋不住话的直性子。
李福寿瞧了他一眼就明白了,在一起朝夕相处十多年,对这个老傅一举一动都非常熟捻,于是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怎么啦……有什么话吞吞吐吐的不好说?这可不是你傅彭的性子啊!”
“哎,我就知道瞒不过老爷。”傅彭老脸一红,犹豫了一下便说道;。“我知道背后说人家的事情不大好,可是瞒着老爷又怪难受的,心里总不得劲……”
“那你就说呗!”
“是这样的,我看今天回来镇上到处都是欢迎的人群,黑鬼和白皮挤成一堆,感觉不那么真实,于是叫手下人去调查了一下,老爷,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李福寿很配合的回答一句。
“都是莫如峰那个老小子弄的鬼,给点甜头,让这些葡萄牙人和土著都出来欢迎,人为操纵了这个热闹场面,这小子以前我在红堡就没看好,总是揣测上意,迎其所好,蛮有点小奸臣的潜质,反正我是不大喜欢。”
“呵呵……这事我知道了,那真要批评他。”
李福寿轻笑了下,打发走了一吐为快的傅彭,随即把这件事情拋诸脑后,丝毫也没有追究问责的意思。
是否奸臣可不是傅彭说了算,昆士兰如今这一大摊子事儿,太需要有能力的人挑起担子,或是军事、或是政治、或是经济、或是外交领域,那真是不怕你有能力,只要有本事李福寿不介意委以重任。
举凡世人都有些私心,有的爱慕荣誉,有的喜欢金钱女人,有的渴望权势,有的善于结党营私,偏偏这些都是非常难得才干出众的人,到底用还是不用?
作为上位者必须考虑这个问题,纵然有道德洁癖也不能一杆子把全船人打翻,那谁来干活呢?
古人智慧有云;水至清则无鱼。
李福寿如今深深的理解这句话,当今世界人才极其难得。
莫如峰可是精心培养十多年的帅才,文武双全,今后可是要在军方撑起一杆大旗的,以对抗高层德裔军官的强盛势力,只要他不阴谋叛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自废武功。
昆士兰陆军能够拿得出手的战绩就是“香格里拉防御战”,那真是硬碰硬的较量,一战打垮了荷兰人的气势,奠定了今后昆士兰军队气势如虹的连胜战绩,可谓里程碑式的战役。
至于此后的婆罗洲战役,可以说趁着胜势痛打落水狗,意义就逊色多了。
可是这一重要战役,是由当时的香格里拉三团长弗里茨全权指挥的,莫如峰副团长当时刚刚投笔从戎,虽在整个战役中表现可圈可点,仅仅是个拾遗补缺的角色。
战后论功行赏,李福寿不得不给弗里茨一个师长宝座,这还是在弗里茨与原配妻子离婚后,迎娶侍画为妻的情况下,拖延了好久才给的一个准将师长职衔。
李福寿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啦,当时香格里拉师可是人员高达13800人的重兵集团,经过血战洗礼后,战斗力强盛,冠绝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