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菲奥娜?”妮可显然无法接受。
菲奥娜表现得非常冷静,招手让侍女把小查理带下去玩,然后让所有的侍女离开,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是的,我是这么打算的。”
“哦买嘎,我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安排,这简直太荒诞了。”妮可惊叫起来。
“什么地方荒诞?”
“就是……天哪,我也不能很好的形容,也许在你的心目中昆士兰伯爵大人这个无法取代的重要人物,值得你花费一切心机去讨好,但这并不包括我,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仅此而已,我不会允许你把我包装成礼物送到自己男人的床上,永远也不会……”
“那我会断掉你的一切开支费用,妮可,你17岁了,可以自己挣钱买昂贵的衣服。”
“不……你不能这么做。”
“恰恰相反,我可以。”菲奥娜此刻一脸认真的对着妹妹妮可说道;“你身上穿的这身奢华套裙价值132英镑,想想看该如何赚到这笔钱?不要以为自己的美丽容颜可以带来什么,离开这里一钱不值,漂亮女孩到处都是,佛罗里达那些小剧场的老板最多只会甩出10美元的钞票,然后,就会让你跪在他的身前拉开裤子拉链,玩腻了之后,就像垃圾将你一脚踹开,等到你人老珠黄之后,只能穿着价值两美元的便宜裙子,躲在破败的小公寓里瑟瑟发抖,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不……不会的。”妮可震惊到无以复加。
“不会的吗?”菲奥娜反问了一句,目光淡定的转向叶塞妮娅,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说道;
“当我们从法国流落到美国以后,能卖的东西差不多都卖完了,父亲卧病在床,巴黎革命者的子弹打穿了他的肺叶,他甚至不能够支撑起孱弱的身躯。
母亲只能依靠缝补浆洗衣服换取一些微薄收入,间或到小剧场卖唱,勉强维持不饿死,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那时候你还小,可能印象不深。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日子,我实在太饿了,到小剧场找叶塞妮娅,看见她衣衫不整的从痴肥的剧场老板房间里出来,手上还抓着一张5美元的钞票。
那一天,我们家难得的买了一点奶酪和白面包。
那个色眯眯的剧场老板对我说,如果我愿意跪下来的话,他会付出10美元,这就是一个女孩的价值。”
菲奥娜说完之后,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层泪光,那一段艰难岁月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记,永远无法抹去。
叶塞妮娅久久的沉默不语,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为了生存,她可以放弃伯爵夫人的尊严去做任何事情。
偏厅里陷入短暂的沉寂中
良久之后
妮可关注点很奇怪,她犹豫了下问道;“你拿了那张10美元吗?”
“我给了那个肥胖的剧场老板丑陋的脸上响亮一巴掌,然后被毒打一顿,带着满身伤痛回到了家,不久之后便前往奥克兰,见到了你瞧不起的昆士兰伯爵大人。”
“菲奥娜,我没有瞧不起伯爵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难以接受这种没有感情的……呃……怎么说呢……利益交换,我不想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利益交换出去。”
菲奥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说道;“幼稚,无知,傻的可爱,你可以去找一个爱你的小伙子,住在价值不到100英镑的木楼里,为他洗衣做饭生孩子,嗯……为无法购买一件出席酒会体面的衣裙而烦恼,这也许要花费两个人一年或者两年的积蓄,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如果是这样,就当我的话没说过好了。”
作为一名17岁爱幻想的美丽少女,妮可确实是这么想的,却没有想的那么多那么深。
姐姐菲奥娜的话深深震动了她,扑闪着美眸思索起来。
“妮可,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因为任性,曾经失去了伯爵大人的宠爱,否则正室夫人有可能是我。”菲奥娜幽幽叹息了一声,带着懊悔的语气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太年轻了,没人告诉我,也没人教导我,仗着伯爵大人的宠爱任意行事,幸好幡然悔悟得到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嗯……现在也不错,每个月可以拿到五千英镑的月例,伯爵大人还送我无数珠宝,绫罗绸缎和穿不完的奢华衣裙。”
“菲奥娜,你真的需要妹妹帮助吗?”许久没说话的叶赛妮娅开口问道。
菲奥娜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庞大的红堡就是一座奢华宫殿,居住在里面的每一个夫人为了获得伯爵大人的宠爱,全都使尽了浑身解数。
正室夫人柳如烟最为得宠,不仅如此,她还将自己陪房的两个丫头送给伯爵大人,三个人一条心的固宠。
香夫人和甜夫人关系最好,两人是一条战线。
从侍女得到宠幸上位的案夫人,墨夫人和琴夫人又是一拨儿,走动得非常紧密,甚至会同时侍奉伯爵大人。
要知道……在贵妇圈里一直有流言,伯爵大人今后可能加冕为王,虽然伯爵大人严令不允许妄自议论,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非常可能。
对深宅贵妇来说,我的处境堪忧。
和几位夫人都处不来,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有了小查理,伯爵大人还会半个月来一次,若是以后……
没人帮手,哪里争得过她们?”
说到这里
菲奥娜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不敢想象失去伯爵大人的宠幸会是怎样?
叶赛妮娅纵然饱经世事,听了以后也不禁悚然动色,,深思以后果断的说道;“菲奥娜,这件事我一定让妮可帮你。”
奇怪的是
妮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了看,居然没反对。
归根到底
在这个不知道女权为何物的时代,女人就像依附着参天大树的藤蔓,欧洲贵族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更是常态,出生贵族的女人有这样觉悟,爱情和自由都要靠边站,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