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门户叫做“绝户”,每逢此时亲戚族人便会蜂拥而至,家里面的房产,田契及一应物什人都保不住,被一搬而空,这种恶习叫做“吃绝户”。
四川某地有个县令,在任上猝死,只留下一妻一儿,可怜小儿方才9岁,已经得撑起偌大的门户。
只是不巧,这小儿没过多久便溺水而亡。
周遭的亲戚族人蜂拥而至,将所有的财产田契一扫而空,这个可怜的女人也被赶出了家门,甚至被不良之徒卖入娼门。
这只是个社会缩影,反映出当今满清朝妇女地位之低下,根本没有半点自主的权利。
年轻女子想到澳洲去闯荡,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能够来到澳洲的途径只有三个;
一个途径是父母兄弟全家迁徙,或者是跟着戏班子,或者是商人大贾奴仆。一个途径是被“广济堂”或买或收养9成9是买来的,培养长大输送到澳洲之后统一废弃卖身契,还给自由身。最后一个途径是人贩子贩卖到澳洲。
明眼人能够看出,除了跟随父母兄弟一起来澳洲闯荡,这些女子几乎都逃不了贩卖一途。
这正是李福寿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因,哪怕初衷是好的,你知道后人又会如何解读?
所以他将所有的黑人奴隶全都放归自由身,所有因为签了奴契抵达澳洲的鲁西南灾民也全部都放归自由身,只需要尝付抵达澳洲的船票钱就好,转变为自由雇工。
同样的,红堡内的丫鬟全部废除了奴契,整个红河谷领地也不允许人口买卖。
至于昆士兰州,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黑奴,那属于当地白人牧场主的私人财产,按照大英帝国法律是合理合法的,昆士兰伯爵当然无权干涉。
辛长君略一考虑,正色的说道;
“元鼎大人;
如今一名待字闺中的女子,男方付出的彩礼钱动辄数十上百英镑,而且还没有挑选余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俗话说堵不如疏,红河谷的单身移民男士愿意为了解决婚配问题付出更多的钱,我的方法还是以民间力量为主,政府限量发牌媒介公司,引导具有实力的商家正规经营。
红河谷未婚男性想要娶妻,那就要承担抵达澳洲的一切费用,怎么着也不会比现在的彩礼钱更高。
初步考量发20家媒介公司牌照,凭此牌照可以为单身女子安排船票事宜,通过移民营地审查,政府按照人头收取税费,其他一应开支都由媒介公司负担,盈亏自负。”
“不……不要收这个税费,名声不好听,而且红河谷也不缺这点钱,收了税费就等于政府要为之背书,到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肮脏事情处置起来就不能够秉持一颗公心,予以严厉打击肃清。”李福寿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他也是听了会儿才知道这个媒介公司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媒婆介绍公司的意思,真是神了!
“元鼎大人顾虑的是,长君欠考虑了。”
“行了,长君兄,我知道你一心为公,甘愿出面担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这件事做起来不能以政府的名义,可以用某个带有政府背景的公司出面组织,属于民间性质,相应的责权利默认即可,不必明言,这样缓的余地会大一些。”
“明白,必要时我出面为这家公司站台。”辛长君立马会意。
李福寿点头说道“嗯,就是此意。”
“长君明白了,回去之后便会筹组一家公司,出面组织媒介公司公开竞拍牌照事宜,一应所得全部捐给“广济堂”和仁慈仁济两家医院,分文不留。”
“就是这个道理,这个钱与名声多有干碍,不拿也罢。”
“长君受教了,还有一事要请示元鼎大人,请您务必要答应,否则这个好事都可能办坏了。”
“何事?请尽管道来。”
“元鼎大人,虽然发出20家牌照,但是我依然担心媒介公司联手哄抬物价,毕竟物以稀为贵,红河谷的单身汉子犹如久旱逢甘霖,只怕会把这个媒婆的价格炒上天去,所以我希望能够适度放松对贩卖人口的打击,多增加一个渠道有助于形成公平的市场,在移民进入尤其是难民营地严格审查方面……”
“好了好了,这个我不听。”李福寿立马摇头。
“元鼎大人……”辛长君有些急了。
“嗯……”
李福寿威严的哼了一声,目光狠狠瞪了一下辛长军,这让辛长君瞬间明白过来。
有的事能做不能说,有的事睁一只眼闭只眼绝不代表同意,做的过分该打击还要打击,而不是颁发一道免死金牌。
能做到这个程度,伯爵大人已经是极致了,总不能公然允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