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员,连长受伤了,你赶紧过来看看。”
连队里的卫生员飞速的跑了过来,见状连忙说道;“把连长平放在地上,我要剪开他的军服,看看伤口到底怎么样?去拿些烈酒来,我还要棉花和绷带,希望连长不要失血过多,那可就没救了。”
“放屁,救不回连长,老子一枪崩了你。”这时,有战士急眼了。
在晃动中,郑大根渐渐苏醒过来,见此情景勉力的说道;“不要慌乱,要稳住阵脚,我昏迷过去以后由连副白建城负责指挥,坚决打退敌人的进攻,带领大家坚持到最后,等待营座的救援,卫生员尽管放心施为,兄弟们只是……”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越来越微弱,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连长……”周围的士兵们心痛至极的叫了一声,有人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
战火中凝结的情谊比金子更纯,见到身先士卒的连长如今生死不知,士兵们心中宛如刀绞般的痛。
三连副白建城此时站了出来,吩咐士兵们说道;“战斗还没有结束,敌人虽然被打退了,依然会卷土重来,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喝点水吃点干粮,检查弹药情况迅速上报。”
“是。”
士兵们开始检查弹药情况,汇总下来很不令人乐观,由于受到大群匪帮的突袭,后勤辎重损失殆尽。
激战至今,士兵们随身携带的弹药消耗量很大,现存的弹药仅剩下平均每人6发子弹,能够再进行6次排枪射击。
白建城心中沉甸甸的,靠这点弹药想要挡住山下如狼似虎的匪徒们,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
他望着天上高悬的烈日,脸上露出一丝决然的神色,若是等不到营座的救援,那么就杀身成仁吧!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数十名匪徒逃了回去,汇集在山脚下的匪徒们阵脚大乱,可以看见暴跳如雷的汤姆-沃尔科特连同几名匪首,手里拿着马鞭正在抽打逃回来的牛仔,努力的稳定住队伍。
短时间内,看来是发动不了攻势了。
忽然,白建城的眼睛看向远处。
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腾起一股昏黄的烟尘,那是大队骑兵快速前进的鲜明特征,这让白建城的眼神越来越亮,忍不住兴奋的大喊起来;“兄弟们,营座来增援我们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士兵们纷纷站起来远处眺望,忍不住兴奋的呐喊起来,欢呼跳跃着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任谁从生死线上被救回来,都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
山下的匪徒们同样发现了援兵,在短暂的骚乱过后,很快便重新鼓起了勇气。
因为汤姆-沃尔科特提高了赏格,击毙一名豹骑卫士兵赏100英镑,击毙军官赏500英镑,这可绝不是一笔小钱。
进攻山坳阵地,匪徒们一脚踢上了铁板,丢下了近300具尸体和重伤者。
可汇总下来依然有近400名骑兵,面对远处迅速奔袭而来的豹骑卫精兵,总数不过260余人,匪徒人数依然占据着上风。
在汤姆-沃尔科特全力鼓动和金钱的诱惑下,牛仔们纷纷上马准备作战,虽然在进攻山坳阵地时吃了大亏,这群自大而愚蠢的牛仔们依然固执的认为,他们是最优秀的骑兵,没有之一。
而这群留着辫子的黄皮猴子,在约克半岛的原野只是个笑话。
别问为什么?
粗鲁的白人牛仔就是这样拥有迷之自信,他们不相信那些留着长辫子逆来顺受的华人淘金者,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兵,无知真的非常可怕。
“嘘……”
霍小虎轻轻抬起手,令快速行进的骑兵队列速度顿时减缓下来,直至最后停下。
此时距离暴徒们大约有1600多码,长途赶来的战马浑身汗津津的,虽然一直控制着速度,但是二十几里路跑下来,战马依然消耗了极大的体力。
“所有人注意,战前紧急准备。”
一声令下
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从马袋里掏出大把的黑豆粕开始给战马增加营养,掏出水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以后,索性把水壶塞在战马的嘴上,捧着马头仰起让其喝下去。
这一点水对于战马来说聊胜于无,大把的精饲料可就有用多了,有的士兵甚至从身上掏出煮熟的鸡蛋,这是他们节省下来的配给,毫不犹豫剥开蛋壳喂给战马,只希望能给战马多增加一点营养。
霍小虎双手举着望远镜,静静地观察片刻之后心中大定。
这一路他一直压着速度,害怕战马一路狂奔到这里失去了冲击力,所以才姗姗来迟。
但是霍小虎更害怕三连全军覆没,这对豹骑卫前营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前营一共就4个连,失去哪一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更何况豹骑卫全营的新兵,全都是来自于红河谷大学附属中学,是受过数年军事化教育的学子,伯爵大人大力培养的基础军事人才,每一个都可以担任班长和排长职务的好苗子。
经过风雨历练,优秀者可以参加军官遴选,平庸者可以参加班排长培训,成为军队中的中坚力量和优秀士官。
损失多了,怕是伯爵大人也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