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防守情况,与城外一样松懈,据吴恒、侯赟等人观察,城墙上几乎看不到走动的守卒。
守卒在哪呢?
都蜷缩着身体、靠在墙垛内侧睡觉呢,似乎还都睡地挺深。
简直白给……
奇兵们心中浮现出类似的想法,猫着腰一个个地潜过去,每人负责一个,同时按住口鼻,用利刃割断对方的喉咙。
可怜这些人稀里糊涂就丢了性命,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自己究竟被谁所杀,只有个别几人睁大眼睛看到凶手的朦胧影子,但很可惜,这些人连预警的机会都没有就咽了气。
上上上!
在朦胧的月色下,吴恒与侯赟分别向麾下的奇兵们打着手势,随即就见一名名少梁奇兵猫着腰迅速穿过城墙,挨个暗杀掉城上的守卒,一路杀到了城门楼。
城门楼一带的防御,也就那么回事,只有寥寥八名看衣着打扮应该是胡奴的人手持兵器站着,时不时还打着哈欠,根本不知有八名少梁奇兵潜到了他们背后。
然后,捂住口鼻,割断咽喉,那八名胡奴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就变成了尸体。
“诶。”
期间,有一名奇兵小声叫唤了一下,应该是个来自韩国的新卒。
当即,有路过的老卒狠狠瞪了过来,瞪着那名韩国新卒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他咬我……”
“闭嘴!”
二百人将郑邵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平日里嬉笑没个正行的他,此刻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拽着那名韩国奇兵来到一角,一脸凶狠地低声训斥:“纵使丢了脑袋,也不许出声!……事后罚加练五百里,五千个俯卧,五日内完成!”
周围的三期奇兵新卒们吓地都不敢出声,但一期、二期的老卒们却是习以为常,也不认为郑邵惩罚过重。
毕竟在潜入的期间出声?这是要害死所有人么?
不远处,吴恒扫了这边一眼,随即带着暴鸢与几名奇兵走入城门楼。
只见在城门楼内,六七名看衣着打扮不似中原人的家伙在一张摆满了残羹剩菜的桌旁呼呼大睡,再一看墙角的睡铺上,有三名年轻女子双手被绳索绑着,满脸泪痕,虽然身上盖着羊皮毯,但因为双手被捆绑的关系,那几条羊皮毯却无法遮掩女子半赤裸的身躯,还有那被施暴的痕迹。
其中一名女子似乎醒着,当吴恒的目光扫去时,那女人脸上露出了夹杂着惊疑的惶惶之色。
嘘。
吴恒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走近对方,以便这女子失声惊呼时可以将其制服。
那名女子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体,随即就瞥见暴鸢几人干净利索地将那几名喝醉酒的胡人给割了喉。
她吓地花容失色,但却憋住了惊叫,小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小声?”
虽然口音有些区别,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吴恒简洁地回答道:“我等是少梁军队,专门杀胡人而来的。你不要大喊,我替你割断绳索。”
说罢,他用剑替女子割断了绳索。
看女子满脸茫然的模样,估计也没全部听懂吴恒的回答,但‘杀胡人’这个词她估计听懂了,惊喜地问道:“你们……”
“嘘!”吴恒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被提醒的女子连连点头,小声问道:“你们是来杀胡人的么?”
这句吴恒大概是听懂了,点点头说道:“没错。”
说罢,他指着睡铺上另两名女子,比划着手势低声说道:“……我替她俩割断绳索,你看着她们,若她们惊呼出声,你替我阻止她们。”
那女子点点头。
嚓嚓两声,困住另两名女子的绳索也被吴恒割断了,然而那两名女子也醒了,冷不丁瞧见赤裸的自己面前蹲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二女下意识就要尖叫,随即就被吴恒与那名女子一个一个捂住了口鼻。
随后,最先得救的那名女子快速了说了几句,另两名女子这才收起了惊容,转而用异样的目光看看着吴恒,好似感激、好似崇拜,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反正让吴恒感觉有点不适。
而与此同时,李郃也已爬上了城墙,看着奇兵们将城外的百余名胡奴或杀死、或制服,旋即转身面朝城内,负背双手看着寂静的城内。
不知过了多久,南城门楼、北城门楼、西城门,相继出现了画圆的火把光亮,表明韩延、许武、高允那三队也已全部得手。
反观城内,城内的林胡骑兵们却一无所知,应该仍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一支可怕的中原精锐已经潜入了城内,控制了各处城门,彻底切断了他们所有的逃生路线。
“杀鸡焉用牛刀啊……”
哪怕是仔细缜密如李郃,此刻亦忍不住心生这样的感慨。
确实,三千少梁奇兵夜袭一邑,就连魏国昔日的都城安邑都没这待遇,实在是太欺负林胡了。
再转身一瞧,嚯,魏武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