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人族。”

李靖本能地看向了燃灯道人，却发现后者已经瑟瑟发抖，此刻根本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庇护，只能咬牙回答。

“好！既然你承认自己的人族身份，那本尊问你，你屡次陷害本尊之弟子哪吒，可是要自绝于人族？”

孔宣冷声质问，声如雷霆，直接传遍了整个陈塘关！

“我……”

李靖瞬间瘫软了下去，他的心中已然明白，哪怕今天侥幸逃得性命，他于陈塘关中也将失去立足之地。

人族之中尊圣母女娲和圣尊叶辰，却也同样尊孔宣等护法神！

哪吒拜师于孔宣，而他李靖屡次想要除掉哪吒，如今甚至都被孔宣逮个正着，这是他如何都无法辩驳的。

无法辩驳的后果，便是他不敬护法神孔宣，是他大逆不道，不配为人！

如此的情况之下，其他的人族还怎么可能接纳他？

“大师兄请息怒，李靖他……”

燃灯道人彻底急了，他下山可是奉了圣人原始之命，如果把这件事情办砸了，他在阐教之中岂不是更加不受待见？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孔宣再次冷声打断了。

“燃灯，你既是我玄门中人，可知道哪吒是你师侄？以你师叔的身份，准圣初期的修为，却要出手置太乙金仙之境的哪吒于死地，你该如何交代？”

孔宣的声音中蕴含了冰寒的杀意和无法压制的怒火，瞬间就让燃灯道人觉得浑身发软了。

叶辰与诸圣门下的诸多门徒弟子之中，虽然算不上关系亲密，但始终是一脉同源，彼此之间都有一份同门情谊。

现在，燃灯道人对哪吒出手，并且还是下狠手，甚至还被孔宣抓住了，哪怕燃灯道人想要辩解，仍是无话可说。

最重要的是，此事影响不小，万一触怒了叶辰，只怕圣人原始就要再次被封镇，甚至……

心中越想，燃灯道人就越是后悔、害怕，他此刻已经无法理解自己此前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了。

“燃灯，我再问你！你既收李靖为徒，以我玄门的排辈，哪吒可是李靖的师兄？你不思教导李靖尊师敬长，反倒是与他合谋欲杀哪吒，这便是你教导弟子的方法？”

孔宣再次喝问，话音未落，燃灯道人已然彻底瘫软了下去。

这还怎么回答？还怎么辩解？

不敬师长，不爱师侄，联合徒弟谋害师侄，一个个罪名，简直就是根本逃不掉的！

直至此刻，燃灯道人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惹下了怎样的祸患，也终于明白圣人原始让他下山之前，为什么只提赐予李靖黄金玲珑宝塔之事，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吩咐。

如今看来，圣人原始早就料到了其中的诸多麻烦，却又因为李靖肉体凡胎，资质寻常，不足以拜入圣人门下，才没有让李靖入阐教，成为圣人弟子。

而他收徒李靖，看似是一片好心，实则是坏了大事！

不说其他，光是一个玄门第四代弟子之中的排名，李靖再对哪吒不利，那便是叛逆师门，哪怕叶辰门下不出手，阐教上下也必须要清理门户！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真正麻烦的是燃灯道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自身的危机！

没错，就是危机！

燃灯道人已然可以料到，此次办砸了事情，必然会触怒圣人原始！

圣人之怒火，岂是那么容易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