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叶灼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跟赢婷说了一声,便跟着家丁去了糜朝元的府中。
对于这座府邸,叶灼还是很有印象的,当初他还跟叶炆一起用火烧过糜朝元的府邸,这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他对糜朝元的印象也从一开始的奸相开始逐渐的转变,两人之间的矛盾也早就已经烟消云散,这其中的原因有许多种,有叶灼已经长大变得成熟了的原因,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刻意要去报复。二也是因为叶灼总觉得糜朝元这个所谓的奸相并不是实至名归,就像当初景国国库空虚的时候,被人称为贪财宰相的糜朝元却是第一个站出来主动愿意捐款的人,这就让叶灼对糜朝元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糜朝元服侍过四代帝王,可以说是元老中的元老。你不说他对于景国做了多少贡献吧,至少苦劳是少不了的。
来到糜相府的时候,糜相府外面已经挂起了白幡,也有阵阵哭声从里面传来。
不过糜相府外的马车似乎不是很多,也不知道是府中没有请太多人还是因为人情冷暖。毕竟糜朝元开始远离朝堂之后,以前门庭若市的糜相府开始变得冷清起来,这也是官场的常态,当你得势的时候似乎谁都是你的朋友,当你走入低估的时候,就会发现人的嘴脸可以多么的邪恶。
叶灼在门口停顿了一会,然后才接着往里面走去。
贤王亲自来吊唁糜朝元的事情很快就在京都传开了,要知道京都虽然大,可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却是第一流的,任何消息只要有人看见不出意外一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京都,甚至连皇宫里的小道消息都随时可能传入到民间,可以说因为京都权贵太多,而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眼线,所以消息传播起来会比其他地方更快。
糜朝元去世了,得到消息的人自然不少,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来吊唁。其一是因为糜朝元的名声在民间不是很好,奸相和贪财宰相的名头这两年虽然不出名,可是在之前提到糜朝元就会有不少人牙痒痒。
还有就是糜朝元虽然在相位的时候权势滔天,可是却没有一个好的继承人,所以人走茶凉,不过叶灼刚刚故意在门口站一会就是为了确保有人可以看到自己,贤王亲自来吊唁,难道你们其他人耍大牌不来?
叶灼觉得糜朝元好歹在景国做了这么多年的宰相,人都走了,大家同僚一场好歹送一送啊,别一失势就这么薄情,会显得朝廷很没有温度。
在得知叶灼亲自去糜相府吊唁之后,不少还在看戏的人也都立马下定决心,朝着糜相府而来。
叶灼走进糜相府,这偌大的糜相府如今显得有些空旷。叶灼有些疑惑,这糜相府曾经可是除了皇宫和王府之外最大的府邸了,甚至规格上比之一般的王府都要大,这也是曾经糜朝元权势滔天的产物,当初这里丫鬟美眷就不下于数百人,可如今走了这么一段路似乎显得有些冷清啊。
领路的家丁似乎也看到了叶灼心中的疑惑,立马在一旁小声的解释道,“其实在老爷开始卸掉相位之前,老爷就已经把府中不少家丁奴婢都遣散回家了,不过老爷也心善,把他们送走之前不仅把卖身契还给他们了,还给了他们足够过生活的银子。用老爷的话说,他若是死后,少爷撑不起家里,所以早点遣散大家也是为了大家好。”
叶灼意外的看了看家丁,“那你为何不走?不仅可以重新做人,还能有一笔银子,没道理继续留下来的啊。”
“我从小就被卖到糜府,我也没有家人,我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生活,离开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还留在糜府的要么是对糜府比较有感情的,要么就是想我一样没有家人的孤儿。抱歉啊殿下,我今日似乎有些多嘴了,我一个下人的事情,怎么能玷污了殿下的耳朵呢。”
“不打紧,看得出来你似乎在因为糜相的死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