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糜朝元默默的睁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下马车,马夫撑着伞把糜朝元送进了破庙。糜朝元环顾了一圈四周,对着马夫和周围的家将说道,“把马车驾远一点,其余人分散四周,没有本相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是!”得到了命令的众人迅速的分散开来。
糜朝元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然后把披风卸下来随意的丢在一旁,最后取下斗笠,默默的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摸了摸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开始喝了起来。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可是糜朝元好像完全意识不到一般,独自一个人喝着酒时不时的还会朝着破庙外看看,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从糜朝元进入破庙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可是除了糜朝元,并没有任何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到这样一个破地方来。
糜朝元的眉头越皱越深,甚至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借助着庙里的火光,糜朝元隐隐的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淋着大雨一步步的朝着他走来。
看到这一幕,糜朝元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身子也开始放松起来。
“你若再不来,本相这珍藏的好酒就没有你的份了。”糜朝元在黑袍人踏进破庙的一瞬间,主动开口说道。
黑袍人轻笑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卸下身上的袍子,然后甩了甩已经被打湿的头发,最后一屁股坐在糜朝元的面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最后很是满足的长吁了一声。
“你是担心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最后弄得不可收场吧?”
糜朝元一愣,然后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收手吧,正如本相答应你的,这个时候你主动站出来认错,本相拼着这张老脸,一定会保你家人无恙。”
黑袍人,也就是荀匡紧紧的看了糜朝元一眼,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半晌之后,荀匡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确认是我的?”
“这困难吗?本相乃是三朝元老,这些年朝堂之中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可以瞒住本相。只是以前本相不愿意跟你撕破脸皮,很多事情,本相尽可能的都靠自己解决了,可是这一次,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贤王殿下的,你知道那个人睚眦必报,本相不懂,以你的才智不可能不知道你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你这样是何必呢?”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荀匡一直带着微笑的脸,此时却略显狰狞,“说实话,你能猜到是我,我一点都不意外,整个景国朝堂,我最忌惮的就是你糜朝元了。这些年,我做了不少的事情,一开始,是因为景国弱小,在我势力没有成长之前,我得护着景国不要轻易的倒下。后来,我发现景国好像开始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开始改变计划,想要尽可能的让景国陷入动乱,那个时候,叶灼还没有出生,可好几次我的计划都被人从中阻碍,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到了现在,你能猜到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一点都不意外,可是,我想不通,既然你知道是我,为何不去告诉叶灼,告诉景帝,却偏偏单独约我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