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看着叶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叶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灼嬉笑着挠了挠头,“回陛下,臣倒是觉得,这事没有什么好纠结的,既然清河郡王这么懂事,那自然是原谅他啊。”
“胡闹!你懂什么,逼宫乃是禁忌,若朕原谅了他,那后人岂不是纷纷模仿?”景帝瞪大着眼睛怒吼道。
叶灼扣了扣自己的耳朵,“陛下,皇权夺位本来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若皇圣明,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不圣明,就算陛下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更何况清河郡王都六十岁了,在咱们这已经属于高寿了,一大把年纪了他还能做什么?图的也就是个安享晚年,为儿孙谋一条出路,这无可厚非啊。再说了,清河郡王当年的部下已经全部被肃清,就算清河郡王真的出来了,又能有什么作为?陛下坐拥四海,难道还担心一个清河郡王不成?并且借助这次机会,让清河郡王知道陛下仁爱,还能为陛下谋一个好的名声。真的要斤斤计较起来,指不定人家会觉得皇室薄凉呢。”
景帝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现场所有人都被叶灼的话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叶灼太胆大了,这样的事情也敢掺和在里面。就连寿王也一副头疼的样子,这真的是自己生的娃?怎么连脑子都没有啊。
叶灼见现场没有人支持自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不过刚刚那些话倒是他的心里话,他不管清河郡王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的景国,根本没有人敢造反,现在四海一心,朝廷的声望日益深重,景帝深得百姓的厚爱,谁要是不开眼想要造反,估计不仅没有群众会支持他们,可能都不用等大军压境,他们就被百姓的口水吞没了。
所以在叶灼看来,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慎重啊。
景帝面上虽然愤怒,但是心里倒是对叶灼的话有些赞同,这是对自己的自信,就算清河郡王曾经与先帝争夺过皇位又怎么样,有朕在,根本翻不起风浪啊。
糜朝元瞥了一眼景帝手上的丹书铁券,见现场无人说话,第一个站起来说道,“陛下,老臣倒是觉得安乐王说的有些道理。”
叶灼一楞,没想到现场第一个支持自己的,竟然是糜朝元这个老狐狸。
景帝也有些疑惑的看着糜朝元,“糜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老臣历经三朝,很多事情都看的很明白,清河郡王虽然曾经犯下过大的错误,但是毕竟都过去了,清河郡王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脉,被圈禁了大半生,早就把身上的棱角磨平了,不然也不会把他最珍贵的丹书铁券献给陛下,一旦没有了丹书铁券,他一旦犯了任何的错误,等待他的就是灭族啊。所以清河郡王这是在向陛下投诚,把全族的性命交到陛下手里了啊。”
糜朝元的话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景帝听了也不免点点头。
见景帝并没有恼怒,糜朝元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免除了清河王府的圈禁,现在清河郡王无兵无权,根本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啊。用安乐王的话来说,也可以谋一个好名声。再说了,陛下一向惜才,当年清河郡王也为景国立下赫赫战功,比起安乐王也不逊色几分,现在秦燕两国虎视眈眈,若陛下原谅了清河郡王,凭借清河郡王的老辣,也能为陛下出谋划策一番啊。”
叶灼有些意外的看着糜朝元,从糜朝元的话里不难听出,这个清河郡王也算是个人物,曾经也是个领兵打仗的帅才,竟然可以跟本王相媲美?
景帝的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敲打,仿佛这个决定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