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将会是我的,此生挚友。
......
楚尤之手持画笔,久久未落,面前的绝美女子等的烦了,微微垂眼,半耷拉着眼皮,打个小小的哈欠,楚尤之见了,长叹口气。
“都说您美得像画中的仙,可我竟画不出了,您这对眼啊,美得叫人如何能落笔。”
“哼。”她小小抻个懒腰,抬眼,眼波盈盈,满的要滴下水来。
有下人进来,伏在她耳边耳语,她起身,一太监进,向楚尤之和她行过礼。
“爱新觉罗..您这名字太难了,咱还是叫您明珠公主吧。圣上让我来传个口谕。”
她点点头,行个礼。
“明珠公主,圣上请您入宫小聚,谈一谈我大余朝的诗词歌赋。”
“我是随我哥哥进国子监读书,入宫去干什么。”
那太监想想,先伏到楚尤之耳边说话,“花魁之争的结果出来了,现在被宫里押着没报。”楚尤之笑笑,那太监继续说话,“论票数自然是齐家赢了,但十方商会那边,魏红英开了天价,宫里知道赌局的事,先不表态,听您的意思。”楚尤之拿笔又在画前比划几下,“是画中的美人是美人,还是坐着的美人是美人?”
“都是美人,那里会有什么分别。”
楚尤之叹气,还是没能落笔,递了画笔给他,“画的再仙,终究不如真的。”
“拿这笔去吉祥坊,报我的名字,领了东西去齐家。再从账目上支点钱分下去,大家计票也辛苦。”
明珠公主在一旁听着,一双美目忽闪忽闪,饶有兴致。
那太监出门让手下人放了只信鸽,大半个时辰后鸽子回来,再进门向明珠公主请好,“圣上说,您和您哥哥都可以入城了,您不远万里过来,还正赶上我大余朝佳节盛会,未能参与,太遗憾了,为表歉意,圣上请您和您哥哥今晚入宫赴宴。”
“哼。”
......
司马玦抛一枚花生米在空中,那鹦鹉吃的高兴,扑棱扑棱翅膀,弯下腰去啄他手心里的,司马玦合上手心,敲敲鸟喙,把它拨到一边。
墨玉山庄在兔儿山上,依山傍水,兔儿山脚便是大光明殿,为天下第一道观,此时司马玦入观,正进了处清幽小院,看见言达摩盘腿坐在一颗苍劲有力,满身翠绿的松树下。
十四月中和莫老爷子在一旁的石桌上喝茶。
“不给饭吃,你觉得他能坐几天?”司马玦刚好听见十四月中开口说话,哈哈大笑,肩膀一抖,指使鹦鹉飞去言达摩的光秃头顶。言达摩不为所动。
司马玦道,“没想到小十四也有一天会和我们这帮老的快死的人坐在一起。”十四月中挑眉,示意司马玦向后看,叶殊脚步稳健,不紧不慢迈入院中,司马玦脸上喜气又多了几分,“小叶?”
言达摩头顶鹦鹉自松树前站起,走到桌前坐了饮茶,那鹦鹉在他头上摇头晃脑,小眼珠子乱转,看着极为滑稽,众人皆笑,言达摩冷哼一声,由它去,自顾自喝茶。莫老爷子笑着敲敲桌面,开口说话,“我要死了,今日借此机会,交代些话。”
众人静了,那鹦鹉也知趣,自觉飞到松树上去。
“这辈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手中的秋水剑,本来传给我儿子,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接了回来,如今我莫家只剩个女子,还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本来想着,春暖花开,找个好时候,在江湖上召开一场论剑会,广邀天下名士豪杰,人品好的,技高者得。”
“前几天气着了,动了肝火,看过医,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请诸位老友小友广开英雄帖,二十日,二十日后论剑会。”
莫剑主看了叶殊,拜了拜,“多谢叶小友。衫衫的事你多费心,料她也凑不齐银子,我找了个好人家,祖上三代文人,一个小史官,官位不高权力不大,不会卷入派系纷争,身边只有一个在小时买的陪房丫鬟伺候,父母过世,也不会欺负她。论剑会开完,一月期限也到了,就嫁了吧。”
叶殊叹口气。
“好。”
......
何小云浑身酒气,从醉香楼的假山上里挣扎着爬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捡起那枚惊堂木放回桌上。
“这世上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死,你只是没有看见。”
世间喧闹,侠隐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