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并没有给湛胥带来希望。
他知道这声音属于谁的,现在除了带领他们相柳一族站起来的老祖宗,恐怕不会再有其它人劝说他了。
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看得懂局势,也看得清局势,若是没有奇迹,恐怕再难逃出去了。
湛南雁知道湛胥的心思,若是换做他面临今日的境况,也会选择放弃。可现在,的确有一线生机。
虽然徐长安也不喜欢湛胥,可却不想侮辱他。至少对于他而言,抛开立场来谈,湛胥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对于一位可敬的对手,给他一个痛快,体面的死去,是对他的尊重。
一道金色剑芒闪过,徐长安皱起了眉。
因为他的这一剑,被一个拳头给挡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能够用拳头挡下他这一剑的,自然就是裂天了。
徐长安转过头,眼中带着不解,看着裂天问道:“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想救他?”
裂天摇了摇头,嘴角一咧,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不是,他这样的人,不配死得那么舒服,更不配死得那么痛快!”
湛胥说罢,身形一闪,便直接来到了湛胥的身旁,如同提着一只小鸡崽一般,直接将湛胥给提了起来。随后,他捏着湛胥的脖子,随手一抖,湛胥身上的衣物,甚至是一些在徐长安和裂天眼里算不得多强的密宝便掉落下来,整个人光溜溜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还好现在这儿没有女性,汪紫涵和林珊都还在城外帮助百姓。
但即便如此,湛胥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要杀就杀,若你算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
这句话,几乎是湛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死很容易,哪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死去。”若是徐长安战败,裂天或许会给徐长安一个痛快,但现在是湛胥,裂天不会给徐长安任何的机会。
裂天说罢,将赤条条的湛胥抛在了空中,随后朝着湛胥打出了一拳。
这一拳,可不会要了湛胥的命,因为这一拳是冲着湛胥下体而去的。既然要羞辱湛胥,自然是先剥夺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一声痛苦的哀嚎声传来,湛胥的下体沾满了绿色的血液,整个人面色发白。
徐长安摇了摇头,看着又要继续折磨湛胥的裂天,轻声说道:“要不给他一个痛快?”
“徐长安,此事与你无关了。你还是赶紧去做你该做的事儿,至于他,我会处理。对了,别忘记我们二人的约定。我们二人之间的血海深仇,也该有一个了断了!”
“好,暮秋之时,便是我为众多宗门报仇雪恨之日!”徐长安不想看着湛胥继续被虐待,便转身离去。
至于裂天会放了湛胥,徐长安想都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毕竟按照裂天的脾气,绝对不会给湛胥好果子吃,更不会饶他一命!
徐长安带着众人,便急忙去帮助百姓去了。
毕竟他装作受了重伤的这些日子,圣朝可是有不小的变化。不少人蠢蠢欲动不说,甚至还有几个州直接支持湛胥。
当然,现在除了帮助百姓离开晋城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儿,便是要抓到轩辕仁德。
这轩辕仁德本事不大,不过容易被人利用,也有些头疼。
作为轩辕家的血脉,在轩辕平安还没有长大之前,他都有威胁!
而轩辕仁德,当晋城陷入混乱之时,双腿直接被湛胥斩断的他,又被赵居崇给带走了。
……
裂天落到了地上,身旁是小黑。
而小黑的背上,则是被他毁了修为,赤条条的湛胥。
既然湛胥在他的手里,那肯定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裂天准备让湛胥展露在世人面前,故此直接带着他离开了这晋城。
只不过,裂天在离开晋城的时候,还是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渡劫的小夫子。
有徐长安在这儿,小夫子渡劫没有任何危险。现在小夫子对于魔的理解,明显要超过他。裂天看着小夫子,皱起了眉头。
此后,他不仅有徐长安这个对手,更有小夫子这个对手。
……
一夜雷电和大雨过后,晋城周围引来了阳光。
此番晋城损失了一半左右的百姓,整座晋城几乎被毁。由于地基都受到了损坏,地上出现了大条大条的裂缝,压根没有重建的可能性。
而圣朝的军队,也立马前来帮助百姓。
原本军队过处,不管是敌人还是百姓心里都充满了恐惧。
特别是在战乱年代,军队过处,百姓遭殃。
而自打徐长安有了话语权,自打徐长安的人进入了圣朝的重要部门之后,这原本让百姓恐惧的军队,居然成为了百姓们的希望。
看到圣朝军队进来,百姓们心里又燃起希望。
还不仅仅如此,在楚士廉的建议下,圣朝直接拿出了大笔的银两,帮助百姓在其它地方重建一座城。而晋城,则是被命名为斩妖城。
没有重建,没有修复,只是换了一个名字,在早已看不出来的城门口立了一座碑,碑文上记录了此次斩杀湛胥,怎么斗智斗勇的全过程,算是给此番经历了这些事儿的人立了一座丰碑。
徐长安和晋王的名字自然在上,就连赵箢的名字,也被记录了上去!
对于这些举措,徐长安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只不过,三天后,他听说了一件事儿。
不远处的一座城,有一个太监被赤条条的吊在城门上。
据说此人就是湛胥,他被裂天当着全天下人羞辱了一番,用的还是他们相柳一族的身体缺陷。
并且,每过一个时辰,便会有一柄飞刀出现,在湛胥的身上划一条口子。
若是常人,压根撑不了两天。
但裂天岂会那么轻松的让湛胥死,看着湛胥要撑不下去了,他还会找医师来帮助湛胥疗伤,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会帮助湛胥活下来。
有些人活着,比死还痛苦。
湛胥每日都要面对别人的嘲笑,嘲笑他的缺陷,嘲笑他的身体;他很想死,但现在的他,完全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