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走后的轩辕仁德如同失了魂一般,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极其的纠结。掌握过海洋的人又怎会屈居于溪流,见过苍穹的人又怎么甘心屈居一隅。
他对那个位置垂涎三尺是不假,可他同时也不想伤害自己的哥哥。
凭心而论,轩辕炽待他不薄。纵观古今,争夺皇位把亲兄弟远调者,也只有轩辕炽了。
若是其它帝王,要么就直接把竞争对手杀了,要么就囚禁起来,把他放在自己看得着的地方。轩辕炽当时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轩辕仁德在他眼里一向乖巧,之前做了糊涂事,也是因为受人教唆。
故此,这才把他远调越州。若不是当时的中书舍人楚士廉力劝轩辕炽,轩辕炽还想把自己这个弟弟远调至衮州或者荆门州这些物产丰富,比较富庶的地方。
在楚士廉的坚持下,轩辕炽这才把自己的弟弟调来了越州。
毕竟这儿有一位赵晋将军,算是徐长安一系的人,有了赵晋的牵制,轩辕仁德自然也翻不起风浪来。
若是单只有一个轩辕仁德,恐怕还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裂天的出现,会打乱他们所有的部署。
轩辕仁德虽然方才下定决心要杀自己的哥哥,可裂天一走,他又纠结了起来。
李忠贤一听自家主子准备回长安登大位,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立马喜上眉梢,急忙收拾行李。
至于轩辕仁德的担忧与纠结,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他现在只是想着自己威风八面,所有大官都要对他毕恭毕敬的场景。
特别是荀法还有薛武等人,若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和主子也不会遭此劫难。
一想到这,李忠贤便越发的勤快,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带上。
倒是轩辕炽,一直坐在院子里,他看着这盛夏的骄阳,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轩辕仁德坐着坐着又给了自己两巴掌,李忠贤听到巴掌声,急忙跑了过来,只见自家这个主子的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
“谁打的?”李忠贤看到轩辕仁德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心疼得不行,随手抄了一根棍子,便冲了过来,急忙对着轩辕仁德说道:“主子,谁欺负你?”
轩辕仁德看向李忠贤的目光柔和,指了指自己。
李忠贤愣在原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在阳光之下?”轩辕仁德叹了一口气问道。
“怎么会,主子可是君主,百姓的太阳。您就是太阳,怎么会不配在阳光之下?”
“我若配在阳光之下,又怎么会想着从自己哥哥手中抢夺圣皇之位呢?我若是配在阳光之下,又怎么会想着杀了自己的哥哥?”
李忠贤听到这话明白了,他双眸眯了起来,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意,对着轩辕仁德小声的说道:“主子,小的不懂那么多,那小的只知道,即便是再烈的阳光,也会有阴影的地方。小的只知道,不管是将军还是君主,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活儿。”
“对啊,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
轩辕仁德说了一句,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眸。
“先上路吧,不用太多的东西,带够盘缠就行了。若是失败了,恐怕我们还要回来。”
“主子,这次你一定能登上大位!”李忠贤急忙说道。
“行了,别说这些话。我是想登上大位,可我也不希望哥哥有事。”
轩辕仁德拍着李忠贤的肩头,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徐长安还有荀法等人,他们尊重我如同你尊重我一般,那该多好。”听到这话的李忠贤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这次我们去长安,先别告诉其它人。”轩辕仁德交待了一句之后,这才走了开来。
而在同一时间,赵晋也看出了轩辕仁德要去长安的意图。
他虽然无法阻挡,但还是急忙把这消息送往了晋王府。
……
齐凤甲才回到长安不久,徐长安带着汪紫涵去往了衮州。
至于湛胥还有那两位摇星境的护卫,则是流连于安海城。
倒不是他们不想会樊城复命,只不过体内的药性没有除尽,用不了太多的修为,一路上容易出事。
这一切,还得从湛胥给李道一的那瓶绿色液体说起。
大婚当日,本就混乱。李道一先拿湛胥给他的小瓷瓶偏过了湛胥,随后趁着敬酒的时候将液体滴入了三人的酒杯中。
那液体,的确是春药,这一点湛胥没有骗人。可湛胥没有告诉李道一的是,这东西进入体内,便能够让人暂时无法动用修为。
并且,想要解开,也只能依靠他们相柳一脉的血液和功法。
这东西毕竟不算是毒药,湛胥有信心,徐长安绝对解不了。
原本他的计划有些残忍,便是等徐长安喝下这液体之中,等到半夜他正龙精虎猛之时,三人直接闯入,趁着徐长安无法动用修为,便直接将其掳走。
但可惜的是,他们三人还没到徐长安洞房门口,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觉得浑身炙热,气血翻涌,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相柳一族本就好淫,再加上这药物的作用,哪里还能正常行动,甚至看到龙岛旁那被人不注意打出了一个洞的大石头都有些不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