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眯起了眼睛,他作为姜氏的十五先生,何曾受到过这等窝囊气!右手持剑,左手攥紧了拳头。若是他有杀了徐长安的实力,又何忍气吞声。
“那小侯爷想怎么办?”
听得姜源的语气软了下来,徐长安沉声道:“首先,查清楚这程星误的冤情,你姜氏有没有折磨他;其次,便是弄清楚你姜氏有没有胁迫汪家;最后,当然是看着汪家小姐的心意还有你们姜氏公子的心意了。若是你姜氏没有无故折磨程星误,没有胁迫汪氏,而汪家小姐与你姜氏的公子哥也是两情相悦的话,那便是我徐长安错了,你姜氏没什么过错。”
姜源听得这话,便冷笑道:“倘若我姜氏有过错,你小侯爷要怎么做?”
这大厅中,立马充满了火药味。甚至整个大厅中,都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徐长安和姜源的中间,似乎燃起了一团火。
姜源这句话,说白了就是在威胁徐长安。
“就算我姜氏有错,你徐长安又能拿我怎么办?”这才是姜源这句话的潜台词。
“若是姜氏有错,谁犯的错,便处罚谁;犯错之人受到谁的指示,便处罚谁;哪怕此人修为天下第一,我徐长安也会用命来维护圣朝律法和人世间的公道!”
徐长安声音洪亮,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这天地都仿佛清明了些,有一道浩然之气笼罩住了他。
在场的所有富商看向徐长安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尊敬。
有的人虽然穿着青衫,但却比穿着锦袍的人更值得尊重。真正的强者,愿意以手中的长剑为弱者筑起一道抵挡风浪的城墙。
“小侯爷好大的威风!”
姜源冷哼了一声,徐长安这么一表现,便越发的衬托出他们姜氏的不堪。
徐长安没有管姜源,继续说道:“程星误,姜氏可无故折磨你?”
站在墨砚池和墨瞿濯身边的程星误咽了咽口水,双眸之中出现了光芒,他愣愣的看着徐长安。
对于他来说,除了郭敬晖老尚书令是他的榜样之外,另一位榜样便是徐长安。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徐长安“嗯”了一声,程星误声音洪亮,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姜氏为了谋夺姜氏的财富,故此差人将我抓了起来,还用我来威胁倩儿!”
说罢,他猛地脱了上衣,只见他那上身全是鞭痕,犹如几十只蜈蚣爬在了身上一般。
“话可不能乱说,我姜氏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折磨你。谁打你的,我也不知道。”如今苦主亲自站了出来,姜源仍旧在狡辩。
不管怎么说,他们如今还是属于儒家的大家族,自然不能给百姓留下一个不讲道理的印象。
有些事儿,他们是可以做,但却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只是姜源话音刚落,鱼夭便提着两人丢在了程星误的面前。
一人正是方才搜寻程星误的头领,而另一人便是在柴房里面折磨程星误被姜伯期打晕了的头领。
刚才众人正在辩驳,墨砚池便让鱼夭去抓住二人,为的就是防止姜源这群伪君子狡辩。
这二人才见到姜源,还没弄清楚情况,便急忙朝着姜源跪了下来:“姜爷,救救我们!”
姜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袖子一摆,朝着二人踏了一步。
“你们二人,可是瞒着我去折磨这位程先生了?”姜源俯下了身,眸子如同豺狼捕猎一般,说话间露出的牙齿也显得锋利了起来。
看到这个模样的姜源,二人立马认清了形势,不停的磕头,地面上多了一抹红,比那婚服更加的鲜艳。
“姜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私自抓住这程星误,更不该对他用私刑。”
姜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朝着徐长安拱手道:“小侯爷,你也听到了,这是下人所为,在下并不知情。”
徐长安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怕了姜家,在这个问题上,既然施暴者都承认了,他还真拿姜源和姜家没什么办法。
虽然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些人的背后便是姜氏,可也没有证据。
“你们二人,为何要抓住这程星误?”徐长安还是希望这二人露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
“他勾引我们姜氏未来的少奶奶,虽然姜爷一直让我们二人别惹事,但我们气不过,就把他抓起来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