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颗水果,坐在了椅子之上,一边啃着一边说道:“传闻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老头,他穿着白袍,袍子之上绣着星辰,还自称贫道。”
“根据家里人说啊,那个老头说过,以后会有一个少年为我发疯,去杀一个大人物,最后又会杀了我,所以我逃出来看看咯。”
徐长安一愣,他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对啊,就是你。”
徐长安有些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
“那个老头说他自己是什么弃徒,天什么阁的弃徒。”
徐长安听到这话,三个字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天机阁!”
“对,就是天机阁。”
徐长安听到这话,顿时想起了梦中的一切。
自己亲手捅了夫子一刀。
“那他们有没有我会杀谁去?”
陶悠亭啃了一口苹果,毫不在意的说道:“好像是一个叫夫子的老头吧!”
徐长安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陶悠亭看到徐长安这副模样,眯着眼看着他。
“世人都说你死了,我偏偏不信,所以派人去调查了一下你。”
徐长安嘴唇有些哆嗦,还有些发白,他实在不相信自己会去杀夫子。
他的耳边传来了陶悠亭的声音。
“我知道,那个老头是你师父。你觉得自己去杀他不可能,可有没有这一种情况。”
陶悠亭脸上的嬉笑之色完全消失不见,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不想杀他们,可你的师父和师兄们要你的命!”
“你说什么!”
徐长安猛地站起身来,捏住了身材娇小的陶悠亭的手。
身旁的侍女看到这个情况,立马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尖刺状的武器,指向了徐长安。
陶悠亭挥了挥手,那侍女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叫你放下!”
陶悠亭一声呵斥,那侍女才放下手中的武器,但仍然狠狠的看着徐长安。
徐长安把脸凑向了陶悠亭。
徐长安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夫子是他的师父,小夫子是他的师兄,齐凤甲也是他的师兄。
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是他们,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总会坚定不移的帮助自己。
特别是小夫子,那个不擅长言语,却总能为他把所有事都做好的男人。
徐长安自衬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大人物,可他确定一点,自己绝不会恩将仇报,丧尽天良。
陶悠亭看着暴怒的徐长安,嘴中发出了一声“嘤咛”,轻声说道:“疼!”
此时外面风急雨骤,门被吹得“噗噗”作响。
徐长安轻轻的松开了陶悠亭。
陶悠亭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徐长安,揉着手坐了下来。
徐长安也坐了下来,低着头不言语。
“我查过你,但没有恶意。”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很多你不知道事。”陶悠亭淡淡的说道。
“你和你时叔十几年来躲的黑衣人便是万妖阁里的人,他们刚开始不知道你是封妖剑体,所以只想抓到你和你时叔,逼你父亲出来。加上前些年,阁里好多人受了伤,所以你和你时叔才能躲那么多年。一是因为有些人不重视你,二则是他们也不敢过于张扬。”
若是其它时间说这些,徐长安肯定会很感兴趣,可现在说这些,他却没那么多的兴趣。
他的脑海中那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他居然会用匕首刺向救他的夫子!
陶悠亭没有管他,接着说道:“那说点其它的吧,比如你这柄焚。这柄剑本来就是魔道的剑,正道的剑需要炼化,是一个驯服和认同的过程,可魔道的则是认主。至于为什么魔道不认这柄剑,因为它不受控制。”
徐长安依旧低着头,提不起兴趣。
“不仅仅是焚,还有其余两柄都是一样的,非正非邪,传说中是天地间诞生的剑。一柄是你手中的,叫做焚魂;还有一柄叫做斩灵;最后一柄叫做寂灭。传闻这三柄剑若是合一,天下间便只有传说中的春秋剑能够与其相抗。”
“对了哦,你这剑知道的人都不会抢,焚魂、斩灵和寂灭可是有名的不详之剑,连开天境都会对其有所畏惧。”
徐长安听到这话,看了看手边的焚,没有说话。
陶悠亭看自己无论讲什么,他都是低沉着头,便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好好静静。”
说着,便要起身。
“你对我和夫子了解多少?”
陶悠亭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徐长安,又坐了下来。
“我说了你别生气哦,我对他了解不多,可知道你和他。”
徐长安点了点头。
“他确实和你父亲有旧,可有些观念也不一样。而且你知道么,他本来可以斩杀湛氏两兄弟,还有那两个开天境的。可是却放过了,让仅剩的妖族都把矛头指向你。”
徐长安听到这话,有些倔强的说道:“那是夫子以前欠了的人情。”
陶悠亭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徐长安。
“我知道他欠人情,可欠麒麟一族的人群,关那群赖皮蛇什么事?他肯定也知道一些预言,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呢?”
徐长安听到这话,不再言语。
“还有啊,夫子的徒弟除了你之外,他都会先找一些功法让他们打根基,然后引导他们修行,稳固他们的心境,这样才能练好浩然正气。可对于你呢,什么都没给你。”
徐长安听到这,抬起头。
“他给了我一本书,至于功法,我不需要。”
陶悠亭冷笑一声。
“《警世行德》吧,哪里都可以买到的书。”
徐长安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她也知道,他可是从来没和其它人说过。
“还有,你想过没有,那老头为什么给你这本书。”
“他怕你,他不信任你。他要你学好,因为很多预言,他也知道。他收你为徒,是想防着你!”
徐长安猛地站起来。
“闭嘴,不许你诬陷夫子!”他一掌拍向了身边的桌子,桌子化成了齑粉。
“是不是诬陷,或者这个推测合不合理,你自己想。”
徐长安想到了小夫子说过的那些话,徐长安想到了临行前的那晚上夫子那防备的眼神,再加上如今这个神秘女人说的话,让他不由得不怀疑。
他听着这些话,思绪纷杂,双目通红,呼吸粗重。最后一咬牙,戴上了面具,拿着斗笠和长剑便冲了出去,走进了雨中。
“小姐!”侍女刚想阻拦,便被陶悠亭给制止了。
“不用管它了,我们只需要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就好,让它慢慢发芽。”
侍女听到这话,立马讶异道:“小姐您骗他?”
陶悠亭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隐瞒了一部分而已。天机阁的人也看不清很多东西,他给出了三个选择,杀夫子是对我和哥哥最有利的一个。”
侍女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莫非以后他会……”
陶悠亭点了点头。
“不错,他有三个选择,要么杀我,要么是我哥,要么是夫子。”
“可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呢?”
陶悠亭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你以为靠万妖阁还有那湛氏两兄弟那些蠢货就能打开封印?”
她没有理会呆在原地的小侍女,走到了门前,那里已经没了徐长安的身影。
“对了,把姓莫的丢回客栈,我们准备走吧!”
侍女有些惊讶和不乐意。
“我们在这儿扎根那么久了,才有点起色……”
陶悠亭摆了摆手道:“没事,放弃吧,他不说,姓莫的也会让青莲剑宗的人来查探,现在不适合与所谓的六大派发生争执。至于这两年打下的这些根基,哪有给人心里种下一颗种子重要?”
侍女似懂非懂,但还是很快的去安排撤退事宜了。
“种子我种下了,你可要让他在你心里开出花来啊!”
她拿着一只风干了鸟腿,若是李道一在此,肯定能认出来。
这是让人入梦,能看到过去或者未来的伯奇脚!
随即她拿出了一个小鼓,淡淡的说道:“三选一,要定向选择还真是难呐,不仅要伯奇,还有这神物!”
她看了这两件东西一会儿,此时风不那么急了,滴滴答答的雨声也小了一些。
“种子种下了,一定一定要开花啊!”
陶悠亭再度轻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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