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终的攻防战(下)(1 / 2)

一剑长安 嘉图李的猫 7497 字 2021-11-23

最后的攻防战(下)

有了护龙卫的鹰隼和大皇子的铁浮屠加入,局面瞬间扭转。

圣朝的士兵们看到援军到达,打挫地方锐气,便立马来了精神,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涌了过去。

北城门。

城楼之上的柳承郎看着不断往回缩的越州士兵,沉默不语。

他对自己有些不满意,毕竟结果已经出来了,圣朝的底蕴不容小觑,此番甚至连在南方作乱多年的部落都一并铲除了。

他捏着拳头,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痛得龇牙咧嘴。

随后,他想抬起脚,可那小腿宛如磐石一般,他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紧紧的咬着牙,最终叹了一口气,只能吐出两个字:“废物!”

此时,城楼之下,韩家老祖被逼在了城门口,他身边的士兵把他围在了中央。

他看着这些没有丝毫修为的士兵,敢怒不敢言。

若是其余时候,数十甚至接近数百的士兵,也抵不过他的一挥袖。可现在的他,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要他微微一动,那远方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两人便会直接过来。

他可没有把握应付两个宗师级的高手。

韩家老祖咬咬牙,此时他居然对圣朝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对林扶风和其身后的人充满了憎意。

他的耳边不停的传来惨叫声,士兵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他们的鲜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自己空有一番修为,却不能又任何的作为。

他也不能让城上开门,为了韩稚,他必须站至一兵一卒,甚至是留下自己的性命。

……

城楼之上,柳承郎双目通红,衣服和发髻都有些凌乱。

和之前那个从容不迫,智珠在握的白衣卿相仿佛是两个人。

身后的王汇海依旧安静的站着,如同一根黑木疙瘩。

“若是现在开城门救他们,你的主子会杀了韩稚么?”柳承郎突然沉声问道。

王汇海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笑容:“回先生的话,先生说了死战,如今这韩家老祖的身边也没了几个人,主子不会在意的。而且……”

王汇海顿了一下,柳承郎“嗯”了一声,充满着疑问。

“而且主子的原意也不是要把他们全都逼死,活人总比四人有用,不是么?”

柳承郎抬起头往后仰,看了王汇海一眼,便沉声道:“那这话得你去和他说,不然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开了城门,他也不一定会进来。”

王汇海低头轻声的应了一声,随后推着柳承郎走了。

“对比起他来说,主子更需要你。等我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做一些该做的事。”

柳承郎一言不发,任由他推着自己。放在双腿上的拳头捏紧之后又松开,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声。

不问来路,不知归处。便是他柳承郎的选择,一个身不由己的选择。

……

西城门。

薛潘失了右眼,可却越发的英勇,提刀上马,一路的砍杀过去,鲜血四溅,他宛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手上身上脸上和脖子处都变得一片暗红。

徐长安也挥舞长剑,不过他却显得有些轻松写意。

虽然说薛潘的修为比他要高,可徐长安身傍三大绝技,更重要的是,他的脑袋一直保持着冷静。

他除了西路军大元帅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修行者。

修行者,是与人争,与时争,与大道万物相争。他闹闹的记着下山时瘸子和他说的话,他闹闹的记着这句话。他也知道,瘸子口中的“与人争”指的是修行者,而不是眼前被战争推着向前的普通人。

所以,他最多是一剑把人拍晕,偶尔迫于无奈,才会一剑挑向对方手筋,让对方丧失了战斗力,随后再把人拍晕。

若是让拿不起刀剑的士兵醒在战场之上,那么和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他们躺在战场上存活的可能比站在战场上的存活的可能高得多。

徐长安不是心软之人,只是他觉得他不能杀无辜之人。不然,即便他自己答应,手中这柄邪门的红色长剑也不会答应。

要避免直接把人杀死,他的精神必须更加的集中,慢慢的,他的心神全都沉浸在了剑术之中。

他选择的是蜀山御剑诀,万剑诀虽然瘸子也给了他,可他实力不够,也只是简单的修炼了一些而已。

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长剑用得越来越潇洒飘逸,他红色的铠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卸了,手中红色的剑芒宛如入海的蛟龙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剑芒过处,人群一片片的倒下。

徐长安一马当先,一袭青衫被汗水浸湿。可手上剑法却越来越圆润,此时的他全身发热,一股股热气从丹田之中传来传遍四肢。他的心境也保持得极好,身体中龙血中的暴戾之气也没有出现。

一声长啸,胸中一腔热气喷吐而出,他顿时感觉无比的畅快。

徐长安想也没想,高高跃起,手上剑势一变,由御剑诀变成了奔雷。

他横握长剑,剑锋朝着上和下,此时的长剑仿佛一块巨大的木板,剑芒陡然出现,朝着前方拍了过去。

战场中激起了大片的灰尘,越地的士兵咳嗽不止,等到烟尘散去,他们之间一人一剑立于最前方,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徐长安的发髻也早已散开,长发披在了青衫之上,颇有剑仙的气势。

“降者不杀!”

他的声音很小,却传遍了左翼。

面前的士兵立马犹豫了一会,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反正都没了退路,别人给了一条生路,焉有不降之理?

徐长安叹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双臂无比的沉重,身形微微一颤,险些摔在地上。

他看向了中间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