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中的葡萄牙人以为这些中国人是出去搂草打兔子,并不怀疑有其他,聂尘等人依旧进入了要塞休息。
转眼过后,日子来到了第三十天上头,马六甲城周边的亚齐残军被一一收拾干净,关押在马六甲城里的俘虏数量突破了四千人,这些人每天耗费的粮食就令要塞指挥官平托头痛,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坑杀了这帮造粪机,但都被聂尘制止了。
“这些人我留着有用,要是粮食费钱的话,我可以出钱,请平托先生继续留着他们的命。”聂尘这样对平托说道,还很干脆地从船上搬了两箱荷兰银币下来。
平托很诧异,但还是答应了,毕竟荷兰马剑银币分量十足,比西班牙银币还要重,非常值钱,所以他虽然对聂尘保留这些不稳定的亚齐人有意见,却看在这些贿赂的面子上,容忍下来。
聂尘把这些俘虏驱赶到被战火摧毁的马六甲外城里,派浪人们看守,这些家伙非常尽责,首先就像篦子一样把俘虏们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全搜了个遍,从镶银的腰带到半旧的毡帽,没有什么能逃脱他们的魔爪。
第三十一天的时候,阿杜拉曼又来了。
这次,他没有进入要塞,而是选择在城外和聂尘见面,就在上次的林间空地里。
见面的时间很短,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全程只有聂尘和阿杜拉曼两人单独交流,没有让其他人在场。
交谈结束后,聂尘下令把面带菜色、被绳子串成长长一溜的亚齐俘虏全都交给阿杜拉曼,柔佛人带来了一支武装军队,照单全收,把这些惊恐的俘虏押回柔佛国。
这场交易结束之后,阿杜拉曼笑着离开了,这回他不像上次那样没有礼貌,而是一步三回头,不住地向站在原地送行的聂尘挥手,神情看起来如同亲密的恋人之间不舍的离别。
“就这么给他了?”颜思齐不大满意这个恋人,他幽怨地说道:“一点好处也不收?”
“淡马锡落入我们手里,就是好处。”聂尘把几张桑皮纸递给了他,道:“你看看这个。”
桑皮纸很厚,是柔佛人常用的纸张,上面用马来文和葡萄牙人分别书写了很长的篇幅,颜思齐瞄了几眼,于是幽怨更深了。
“我看不懂。”他如是说。
聂尘一拍脑门,抱歉地道:“对不住,我忘了。”他接过纸,开始解释:“这是一份协议,内容很多,大致意思就是我和柔佛人结为盟友,今后他们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哈?”颜思齐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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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没问题,这地方我都待腻了,就怕郑芝龙那小子舍不得教堂。”颜思齐道:“不过你真的打算在淡马锡开港?那里鸟不生蛋的地,开港要花很多本钱的。”
“一步步来,正因为那里鸟不生蛋,才没人跟我们抢,开港建城才不会有阻力。”聂尘长吐了一口气,拍拍装协议的衣袋:“我们回船上去吧,葡萄牙人知道我私底下和柔佛人交往,心里一定不舒服,我们就不要去讨人嫌了,回船上,柔佛人会把我们需要的补给都送过来,等准备好了,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