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却不为所动,此时此刻他无暇去欣赏熟女美色,皱眉道:“朝廷交办的事?什么事?”
“什么事,不由我来说,自会有人告诉你的。”铁千户已经顾不得聂尘了,她提着九节鞭亲自走到楼梯口,那面圆桌已经快要散架,堵在后头的椅子桌子也摇摇欲坠,这些简陋的防御措施快要被攻破了。
一杆长刀从家具缝隙里刷地刺了过来,来势犀利快捷无比,使刀的人显然透过孔洞看到了这边的人影,正好对着铁千户的脑袋去了。。
铁千户身子微微一侧,避过刀锋,右手轻抖,九节鞭像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循着长刀刺来的方向直奔而去,那一刻鞭子化为长棍,砰地一声将那孔洞破得更大,穿透了圆桌,将那一边的人打出一声惨叫,长刀坠地,显然使刀的人被这一招化鞭为棍的力量击成了重伤。
铁千户右手又是一抖,刚猛的力道转为巧劲微出,鞭子绕着圈儿转了回来,这一猛一软之间,将鞭法用得出神入化。
聂尘都看得呆了,平时看男人们使刀弄棍大开大合的时候多,如此这般的鞭法极为少见,这女人确实有几分真功夫,怪不得能以女儿身当上锦衣卫千户的位置,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过这一鞭显然激起了楼下的凶性,叫骂声更加厉害了,更多的长刀在堵路的木头家具上乱砍,噼里啪啦像要拆楼一样,从窗口射来的弩箭密如雨点,邦邦邦地给窗口安了一圈护栏,形势已经危急得无以复加。
在这时候,远处的河岸上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叫喊:“谁敢杀我兄弟,我灭了他!”
紧跟着,数不尽的呐喊声响起,画舫四面八方都有水波声响,听起来有很多人正在涉水过来,兵器碰撞、嘶吼痛呼紧接而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有大队人马跟底下的海盗交上手了。
“聂兄弟,你在哪里?”颜思齐的声音永远那么有辨识度,当他大声吼叫的时候,整个河面上都荡漾着回音。
“我在这里。”聂尘如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扯着脖子回应:“在船上!”
“还活着吗?”
“.…...颜大哥,我还活着!”
“好!”颜思齐挥舞着一把开山刀,以力劈华山的架势将一个挡路的海盗开了瓢,豪气干云地叫道:“等着,我马上就上来!”
张铁匠的声音跟着响起:“疍家儿郎听着,这些海盗都是坏种,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杀!”
上千人的回应声震云霄,即使身处船上,也能感受到那股人多势众的压迫力,聂尘不禁眉毛一挑,喜出望外。
楼梯口的动静随着船下方的厮杀几乎是立刻停止了,李魁奇的叫骂也消失不见,只有惊慌的呼喊传了上来:“好多疍民,好多疍民,泥腿子凶悍!龙头,我们扛不住了!”
“风紧,风紧,兄弟们扯呼!这仇以后再报!”
“撤、撤,走、走!”
下方的甲板上杀成一团,但上方的雅间却奇异的安静下来,好似暴风里的阵眼,平静得令人不安。
聂尘心中大定,扭动了一下身子,麻绳捆得牢实,根本挣脱不了。
他回过头去,想说点什么,冷不防地,碰到了一柄短刀的刀刃。
脖子一僵,啥也说不出来了。
铁千户那张冰霜般的俏脸就在他的鼻子以外两尺开外的地方,那双眼眸冷得令人很不舒服。
“不要动,等下海盗退了,你跟我们走。”
聂尘喉结上下动了动,稍微朝后仰,艰难地问:“你说朝廷要我办事,有这么找我办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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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千户笑容不减,却不正面回答:“这个聂龙头就不要问了,既然你知道锦衣卫的职司,就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你且放心,不会害你,只是为了保护你。”
聂尘朝肩头上的脚印瞥了瞥嘴:“这一脚也是保护?”
“当然是。”铁千户不容置辩地将他一推,喝道:“最好让你的朋友离你远一点,不然我的刀子可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