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分钟,寒千斩便将所有食物全部吃完,接着随意的擦了擦嘴,靠在木柱之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或许黄同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纯良蠢傻的君子善。
可惜,他经历的,远远不是黄同所能想象的,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他信任了,只不过他的体质万毒不侵,既有食物,焉有不吃之理。
只是雌月没有他这等体质,无法吃下这些食物,雌月手脚被废,寒千斩也没能耐带她去看医生,好在他体质特殊,长期将自己的鲜血喂给雌月喝,雌月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寒千斩已经打算离开草城,所以让雌月先行离开,毕竟草城的人都盯着他,雌月想要离开并不难。
等出了草城,他会去找雌月。
尽管他百毒不侵,但是任何毒素在他体内,他都需要经历中毒的痛苦,激发身体内残存的龙脉力量,从而清除毒素。
果然,不过一分钟,他便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痛苦在他的身上蔓延,他卷缩着身体,右手狠狠的捏着石斧,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抓着地上的干草,十指在他的全力之下,变得苍白。
额头之上,冒出一丝冷汗,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是嘲讽的笑意,想杀他,呵,可惜,你们打错了算盘,不过他乃是圣朝钦点不死的人,这些人即便要杀他,也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想到如今的草城,他心理也有数,想来别人也是想抓住这次的机会,浑水摸鱼,不过,他寒千斩做狗一年半,好不容易等来翻身之机,这次,又怎么可能会死。
痛苦延续的时间并不长,约莫半刻钟,那种致命的疼痛慢慢消退,寒千斩却匍匐在地,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被毒死了一般,他的身躯微微躬屈,让人看着,便能知道在他在死之前经历了极致的痛苦。
这般过了一会,一道脚步声慢慢响起,接着,一道身影走到寒千斩的身边,吐出一口唾沫道:“看来这个废物真的死了,也免得我在补一刀了,这李家小姐的银两还真是好挣,就割一个耳朵回去领钱吧。”
一边骂骂咧咧,此人蹲了下去,用手将寒千斩搬过来,寒千斩的身影顺着他的力道转过,突兀的睁开双眼,右手之上的石斧猛地砸向来人。
嘭!一声响亮的轰鸣,石斧的斧柄大力的撞在来人的鼻梁之上,那人一声惨叫,猛地退后,脚下踉跄,右手捂住鼻梁,双目之中,还有着些许惊愕。
寒千斩见状,一咬牙,口中发出一声嘶吼,如同一个嗜血的猛兽一般,双手举起石斧,这次以斧尖对着他,狠狠的劈下。
来人见状,当即一声尖叫,让过头颅,肩膀却直接被石斧砸中,砍了进去,一时之间,鲜血飞溅,惨叫声响起。
那人当即跪地求饶:“寒大善人,饶命啊,饶命啊!”
寒千斩宛如未闻,一脚将他踢倒,石斧抽出,又是一斧头劈下,这次正中此人额头,一时之间,白色的脑浆飞溅,寒千斩就如疯了一般,不断的抡起石斧,狠狠砸下,一直将来人砸的不成样子,方才猛地将石斧丢弃,整个人向后退去。
对着地上呕吐起来,虽然遭逢大变,但是他毕竟不曾杀过人,更何况,是如此残忍的将人杀害,对于寒千斩来说,同样无法免除恐惧和恶心。
好在他吐一会就强忍着没有再吐,不是因为他克服了恐惧,而是他知道,他现在肚子里装的是他用命换来的食物,他不能吐掉,这些食物转化的能量,便是他翻身的凭证。
一个人,连吐都要想到肚子里的东西是他的命,何等可悲,何等可怜,只不过,这种可怜,又有谁能够理解,他寒千斩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如同一个孤狼,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
强忍着不适,他走到来人的面前,开始在他的身上翻找起来,一把匕首,还有一个大饼,只不过大饼之上,还有着对方的鲜血。
他视若珍宝的将沾满鲜血的大饼塞进自己的怀里,接着藏好匕首,捡起石斧,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草城居民几乎都回到了家中,只剩下少许人还在外面逗留,寒千斩在破庙后面小心翼翼的躲藏着,好在一直到深夜,都没有人过来,显然那位李家大小姐对这次的事情信心十足。
趁着夜色,他躲躲藏藏的在街上走着,这段时间,草城来了很多‘神仙’,晚上的宵禁也撤掉了,几乎没有士兵在晚上到处奔走,这也给了他极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