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尸体解剖了吗？拿到报告了吗？”王亮明知故问道。

“长官，我……他们把我撵出来了。”任长春道。

王亮抬头看了一眼任长春的肩章，从抽屉里掏出一副警尉补（一杠一朵梅花，对标少尉）的衔章，扔给了他，“哦，差点忘了，把警士的肩章换了，警务厅的人比你们警署的人更势利眼。”

“换好之后跟我走，我倒要看看是法医科的谁敢撵我的秘书。”

王亮让任长春去吃这个瘪，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为他去法医科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

法医科负责登记的警员见任长春又回来了，不禁奚落道：“诶，我说你怎么又来了啊？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一个小警士还敢冒充王长官的秘书，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但当看到王亮也跟着走过来的时候，警员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长官！”

王亮道：“介绍一下，任长春，我的秘书，刚从下面调上来的，现在他已经是警尉补了。”

“对不起，长官！”

王亮懒得搭理这种小角色，直接推门而入，找法医科的科长。

法医科科长马体正把脚搭在办公桌上，听着小曲品着茶水呐，见王亮来了，连忙站起来敬礼。

虽然他是科长，但衔级只是三等警正，比王亮还要低一级。

“诶，这不是王股长嘛，今天您怎么有功夫，光临我这寒舍？快请坐快请坐，喝杯茶。”

王亮道：“我说老马，你挺闲啊，本来我打发秘书过来问问一周前遇害的苏联人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没有，没想到你这把门的人狗眼看人低，把我的秘书给撵走了，我这不是亲自来一趟嘛。”

“结果到底出来了没有？这个案子可是高科长叮嘱过，要深入调查的，你得知道厉害，别跟我打马虎眼。高科长你可是知道的，他可还兼着兵事恩赏室的主任，偷奸耍滑让他知道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王股长，你别生气，回头我就把门口那小子调去戳大岗，有眼无珠的东西。”马体叹了一口气，道：“真不是我偷懒啊，只是现在咱们这工作室被日本人给征用了，而且不让咱们进去，所以我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给您出报告啊。”

“怎么个意思？你跟我讲故事呢吧？马科长。”王亮内心暗道不好。

莫非是自己干掉关大帅的事情引起佐藤的怀疑了？

马体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王亮的判断：“你也知道，这法医科不是我当家，都是人家山田副科长说的算嘛，我算个屁啊。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反正昨天的时候日本人拉了一具尸体进去，捂得很严实，只允许日本人进出，看样子应该是个大案子，山田大尉命令其他的活都停下来，先做这个，结果直接向佐藤科长一个人报告。”

“那个人应该怀疑是被下毒死的，我多少听说了点消息，尸检重点是对胃液进行化验。”马体神神叨叨的说道。

“哦？这还真是新鲜啊？”王亮内心已经有点慌了，他非常清楚，日本人一旦确认关大帅胃内有药物成分，那么自己和那两个审讯员肯定就会被立即控制起来。

即便是自己想办法栽赃嫁祸给那两个审讯员，那自己也会被怀疑，遭受无穷无尽的审查和甄别，很难再取得信任。